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
书房里,来回踱步的陈学政挥退了禀告的手下,寇氏人带着寇元兴的尸体逃走了,陈学政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禁龙卫为何会牵扯进来,而且还以侍卫的身份跟在湛非鱼身旁!
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禁龙卫面前都是不堪一击!陈学政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提起笔可写了不到一行字后,又暴躁的把纸给揉成一团。
功亏一篑!陈学政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章程礼,可又忌惮禁龙卫而不敢再布局,沉默许久之后,陈学政快速的把南宣府发生的事写了下来,最后用火漆封好口,“立刻送回中州府交给我父亲。”
“是,大人!”闫辉双手接过信笺放到了怀中,行礼之后立刻退出了书房,快马加鞭赶回中州府陈家。
禁龙卫和湛非鱼有牵扯,不如说和顾学士有牵扯,陈学政眼神狠辣几分,只要运作的好,势必会让圣上心中存有芥蒂,顾学士、禁龙卫指挥使、裕亲王这三人若是暗中有勾结,为了大皇子的大业,必须除之而后快!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寇元兴撞壁而死的案子也在堂威声里结案了,最终定为自杀,而他血书中所写不过是因为不满取消府试名次,所以诬告章知府。
“可惜了啊,还是个孩子,怎么气性就这么大呢。”从府衙外离开的路人甲惋惜的摇摇头,自家的熊孩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寇元兴读书勤奋刻苦又有天赋,偏偏一头撞死了自己。
走在一旁的同伴接过话,“就因为是孩子,心高气傲,榜上无名才会想不开自杀,你看看那些白头考生,孙子都启蒙了不还在科举。”
“也对,落榜一次就寻死,这科举之路也走不长远。”路人甲笑着点点头,寇元兴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谈资。
等到下一次府试,估计还有人会提起几句,等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再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个天资卓绝的少年郎因为府试而惨死。
湛非鱼也收拾了行礼打算回去了,听完重光的回禀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哥哥,你要回京城了?”
又不是真正九岁小姑娘,湛非鱼其实都习惯了殷无衍的行踪不定,可或许是寇元兴之死带来的悲伤,这一刻,她忽然舍不得殷无衍离开。
难得看到小姑娘面露不舍,殷无衍沉声道:“我陪你去淮县。”
笑容一下子自嘴角漾开,湛非鱼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声嘟囔着,“其实大哥哥你要忙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淮县。”
“无妨,并没有什么大事。”殷无衍双手微微用力,把小姑娘稳稳的送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来,“走吧。”
这还不叫大事吗?被丢在一旁的重光无语的翻着白眼,陈老家主密信给大皇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说七爷和胖丫头有牵扯,禁龙卫和顾学士的弟子在一起,这消息绝对能让朝野震荡!
马车上的何生拿起了马鞭,看了一眼重光。
“得,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重光哈哈一笑,直接上了第二辆马车和何暖坐一起,七爷都不着急,自己何必杞人忧天!
陈老家主的消息送到京城后,陈书铎看了自家祖父的密信后,立刻揣着另一封给大皇子的密信直接去了大皇子府。
屏退了左右下人后,大皇子拆开信快速的看了一遍,砰一声把信拍在书桌上,“孤臣?也就父皇相信,否则禁龙卫怎么权倾朝野!”
要说痛恨,大皇子是真的痛恨无孔不入的禁龙卫,因为禁龙卫的存在,他身为大皇子却也不敢轻易拉拢朝臣,到如今都建府了,可依旧是个平头皇子,连个王爷的封号都没有。
偏偏朝中没有得力的大臣,自然不会有人帮着上书奏请皇上给成年的皇子加封。
“殿下打算直接告知圣上?”陈书铎询问道,牵扯到皇上最信任的两个人,即便是告状也要周全行事,否则只会惹得一身腥。
大皇子斟酌了一下,又瞄了一眼书桌上的信笺,“外祖有一点说得对,父皇正直壮年,不立太子就代表了父皇的态度,我如今是该韬光养晦,一个莽撞冲动的大皇子自然符合父皇的心思。”
成年的皇子太过于精明能干,金銮殿上的圣上就要多想了,说不定还会生出防备来,更严重的还会出手打压,剪除儿子的羽翼。
当然,冲动也只能冲动给圣上看,不能让朝臣见到,否则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大皇子想好了说辞之后就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御书房。
除了伺候的大太监柳公公,其余的宫女和太监都退到了宫殿外。
此刻,听到顾轻舟的话,圣上手一抖,白色的棋子啪一声掉在棋盘上,之后滚落在地。
“皇上这是新的悔棋招数?”顾轻舟轻飘飘的开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论起棋力来,顾轻舟和圣上是不相上下。
挥手让要捡棋子的柳公公退下,圣上无语的看着气定神闲的顾轻舟,“你说无衍看上你那小弟子了?朕记得那小姑娘只有八九岁吧?”
“九岁了,还是粉嫩嫩的一团,五官都没长开。”提到湛非鱼,顾轻舟脸上笑意加深了几分,粉妆玉琢的小姑娘软软的喊着你老师,啧啧,谁能受得住,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
“你即便看不惯无衍的行事,也不能这样诬蔑他!”圣上哭笑不得的斥了一句。
即便说殷无衍有了心上人,圣上都感觉不可能,更别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