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喂还是不喂,这个问题她好像没得选择。
她看向陆霆佑,想从他眼里读出一丝拒绝之意。说到底,他们二人的关系不过是纸上婚约,现实里还没密切到要喂着喝汤。
可惜,虞念知从他的眼里扑了个空。
他神色欠佳,微微眯着眼养神,似睡未睡,面色沉静,应该是没在意护士的医嘱。若当真听到,指不定已经出言拒绝。
虞念知眸色微凝,动了心思。
既然他没反应,那她就再等等,等护士走了后在说吧,他若是还睡着就正好继续睡,喝汤也不急于一时。
她心里是这么想着,哪曾想抬起眸来再看陆霆佑,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眸。
虞念知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表,倒是病床上的他先开口了,嗓音低沉,略微沙哑,“我手要先喝汤补补。”
所以?
两人四目相对,虞念知不傻,后知后觉自是懂他的言外之意。
所以,那就喂呗。
许巍忙完手里工作赶来的时候,虞念知正喂完一碗补汤。
画面其乐融融,他还从未见过三爷这般不急不躁喝完一整碗汤的时候,走进来的他都在想要不要装做什么都没发生,重新走出去,以免打破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见他来,虞念知收拾好了保温盒,道了一句,“那我就先出去了。”
许巍过来多半是有公务要忙。
前几日,他突然回来,又受伤昏睡,也不知欧洲那边状况如何。
陆霆佑颔首,目光一直留意到她离开后才收回,神色立马恢复了往日的沉静肃然。
“欧洲那边的情况已经无法挽留,幸得当初赶过去止损,但之前的损失已无力回天。”
许巍取来了报告,陆霆佑拿起来翻看,双手没有任何无力的症状。
看完后,他递回,“后续的事情就按原计划执行,亏损的那一部分也在我意料之中,不必太在意。”
陆霆佑沉了沉声,翻看别的资料时,似乎想起什么,吩咐道,“夫人前几日举报陆全维的那些证据,你可查出其来历?”
陆其深想操控他父亲闹总部的事,他实则早在两天前就接到了密保,明面上不理睬而已,他提前一天赶回了京都,只是想留意着陆其深到底有何作为,便没有现身。
万万没想到的是,虞念知会带着岫烟和徐伯出现,还拿出了一堆有利证据。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在现身之前,他就有嘱咐许巍,查出这些证据的来源。
虞念知离开病房就去找了乔一笙。
因为刚做完一台手术,她正好也在自己办公室里吃盒饭,下午还有两台手术等着她。
虞念知抽走她的饭盒,把汤推到她面前,“还和以前一样呢,这么拼也得照顾身体才是。”
乔一笙无可奈何,不推迟地喝了一口汤,闲聊道,“白楚又来找我告状,说你不听劝打了人,用的还是酒瓶碎片,把人打进医院缝了十针。”
“他鸡婆。”
虞念知不由地皱眉,笑骂,“还真是没变,他对你始终知无不言。”
“我们一起长大,你又是他监护人,他自然对你关心仔细些。”
乔一笙笑,但但很快又正色忧心道,“这一次你借白楚之力揭发陆家二少爷,又打了他儿子,你就不担心陆霆佑对你产生怀疑?
别忘了,他是大反派,心思缜密着呢。”
虞念知吃了两口菜,性情慵懒地想了想,好似个旁观者,“这个呀,我早料到了。”
说罢,给了乔一笙一个放心的眼神。
“三爷,您看看看这个。”
病房内,许巍指着文件盖章处的标识,“这个章印是琅琊王氏宗族的秘章。”
闻声,陆霆佑的眸色陡然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