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知看着他的眼睛,“陆霆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沙发上的男人不语,微敛了眸,睨了一眼被抽空资料的手,再抬眼,沉入石墨的双眼蕴着一丝冷漠,看向她。
四目相对,他尽收了她眼里的疑惑,薄唇微扬,“虞小姐,是不是近几日在鹿江有人替你撑腰了,就连基本的夫妻礼数都忘了。”
他伸手,冷不丁抽回了她夺去的资料,周身透着股生人勿扰的疏离。
虞念知,“......”
她在原地立了几秒,凝着眼前对她视而不见的陆霆佑,她脑海恍然闪过一个警觉。
陆霆佑,恢复了。
虞念知微微皱眉,这才留意到一旁替她提心吊胆的许巍。
到底是刚刚一时被满腔的困惑迷了心神,她竟然连这点基本的辨识能力都忽视了,虞念知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见陆霆佑的心思重新关注在文件上,并没有过多计较,她也不再多作逗留,道了一句抱歉。
临走前,她想了想,还是解释了,“我只是来求证一件事情,看来是我鲁莽了,打扰。”
然后转身离开。
同一个人前后性情截然非同,虞念知在合上病房门之后,自嘲一笑。
是最近拍戏入戏太深,还是昨天的那个陆霆佑迷了心智,自己居然会以为他是旧相识,就像个很早以前认识的老朋友。
走出走廊,透过阴冷的细雨看远处的山,冰凉的风真真实实拂在脸上,如梦似幻。
穿书以来,虞念知自认为足够清醒,如今看来,有时候也难免迷了心窍。
资料看得差不多,病房里,陆霆佑将批改完的文件摆回桌上,按了按僵疼的眉心。
许巍给他倒了一杯养心茶,看似随口地道了一句,“雨又下大了,也不知夫人回去时带伞了没有......”
他将茶递上,眼神悄悄然窥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看他毫无反响,暗自叹了一口气,得勒,三爷性情转变得比鹿江的天气还快,这一恢复,就把夫人晾在一边,不管不问。
说心里话,他倒是有点怀念昨天那个三爷。
至少,对夫人百般的好。
“许巍。”
安静的房间,男人的一声冷言拉回了许巍的思绪。
他恭敬,“三爷,您吩咐。”
男人喝了一口热茶,许是茶的味道不讨喜,他微微皱了眉,好一会儿才挑起眉梢看向窗外,
“把落水之后你所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一遍。”
他顿了顿,回想起方才虞念知说的话,他沉沉续道,“特别是关于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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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虞念知的角色也如期杀青。
剧组为她举办了小型的聚餐,隔天,在纪棠脚伤能行动的情况下,她们前行回了京都。
纪棠没细问,但看她家艺人自行在拖行李也知,陆霆佑大抵是先回了京都。
呵,男人。
她收回前几日对他刚建立的贴心丈夫好感。
夜里十点到达的航班,出了机场,陆公馆的老管家已等候多时。
三两句寒暄问候,虞念知才得知,欧洲那边的市场果真还是没挺过这个春节,提早出了问题,陆霆佑从鹿江离开后,就亲自飞去欧洲,几时回暂时还不确定。
欧洲那边出事,是虞念知早已笃定的结果,她也没再细问,上车回陆公馆。
在外拍戏了一段时间,回到家,虞念知只想好好歇息几天,上楼进卧房时,老管家喊住了她,
“夫人,少爷说若是春节前他还没回来,您和小少爷就留在这里过年,不必回去老宅。”
老管家一一复述,“他还说,回来后有话和您说,这些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多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