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着满地的枯叶,秦北砚手插在裤袋,一路穿过入室大门,径直往房子深处走去。
穿过一个灰暗只开了几盏射灯的成列厅,秦北砚慵懒地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轻哧了一声。
整栋别墅落魄荒诞得像个发生过命案的凶宅,偏偏这里一尘不染。
那个老不死的,还对过去执迷不悟。
在成列厅后面有个暗道,不宽,长度也就十来米,皮鞋踩在地板上摩擦着发出“咚、咚”的脚步声,一直走到尽头,推开门就是另一个房间。
以前是书房来的。
秦北砚停下了脚步,如今老不死的人老神经也不正常,为了守着成列厅里面的收藏,把这儿改成了卧房。
他推门进来,后脚卧房的另一个门也推开了。
伴随着沉闷的咳嗽声,秦北砚面容微变,看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推着轮椅进来。
轮椅里坐着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咳嗽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小五爷,您来了。”
突然见房间多了人,妇女没有惊吓,反倒是欣喜叫出了声。
秦北砚微微颔首,视线落到了轮椅里目光呆滞的老人身上,吩咐妇人,“你先下去。”
“好的。”
妇人有些小激动,这屋子一年到头除了她和老爷子也不见有其他人,将老爷子推进屋,她就退出去了,顺带上关门。
秦北砚这才走近老人,背靠着书桌,两腿微交叠,慵懒邪肆,
“老头子,四个来月不见了,你还是这副老样子。”
半死不活的。
轮椅上的迟暮老人没什么反应,目光微垂着,全然无神,脸面组织也下垂着,就像个只会呼吸的雕塑。
秦北砚也没想着等他的回应,站直了身,自顾自在卧房观摩打量,随处拿些不知名的古玩意瞧瞧,有意无意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儿。”
他顿了一顿,重新启唇时,整个嗓音都变了,冰寒地一字一顿,“当年被你送出去的人,回来了。”
他声音不大,甚至带着几分妖冶的魅,但就是这样犹如蛊惑的音色,听得人心惶惶。
说完,秦北砚握着陶瓷小女娃娃的手指陡然收紧,将本就不大的瓷娃娃整个包裹。
窗外斜视的夕阳洒进房内,在他身后落了一地静谧的尘埃,他的面容置在暗处,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眉眼下嗜血的瞳眸已经盯上了轮椅上的老人,
“这一次,我会亲手查明当年的真相,在那之前,你休想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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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天,虞念知重回剧组。
关于那晚的事,大家都只知是意外车祸,曹窦过来安慰了她几句,见她有问有答,应该是恢复得不错。
其实她自己没觉得什么,毕竟,对于她而言沉浸在角色无法自拔的情况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上午有一场戏,下午连着有两场。
时间还都比较赶,没了纪棠在身边,大部分事情曹窦给她安排了其他助理,所以也无须她操心太多。
换好衣物,虞念知就坐在一旁,安静地戴耳机听歌等着开拍。
然而还没等到她上场,外场就有剧组的副导演就拿着大声公,四处地喊,
“虞念知,虞念知在吗?”
“有谁看到虞念知了,赶紧叫她过来,有人找她。”
这边,虞念知在认真刷手机,还是坐在一起的群演推了推她,“你是不是叫虞念知?”
虞念知摘下耳机,“我是。”
“副导演喊你呢,快去看看。”
虞念知有些不明,顺着热心群演的手指方向,她看到了一条硕大的红色横幅。
没等她看清横幅标语,热心肠群演大声喊了出来,
“虞念知,你是我的心肝小宝贝。”
虞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