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士别三日。
当以扣眼珠子相待。
“拿两个盘子,吃不吃煎蛋?”陆景珩开口。
“吃,煎老一点,我喜欢吃老的。”顾九压根儿就没有经过思考就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手上打开保鲜柜拿着盘子。
“嗯,我也喜欢。”陆景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声音温润,就好像陈年老酒,缠缠绕绕,好听的能让耳朵都酥软。
在顾九愣神的功夫,从她手上接过盘子,盛上煎好的荷包蛋。
面也煮好了,铺上酱汁肉丝浓稠,闻起来食欲大开。
“你还买了冰淇淋?”顾九拉开冰箱本来想拿辣椒酱,意外看见了急冻室里的冰淇淋,草莓味的。
她手刚摸到冰淇淋,一只手伸过来拉起了她,又顺便关上了急冻室。
动作顺其自然还挺快。
“手还没有好,这些东西暂时都不要吃。”陆景珩的语气不轻不重的响了起来。
“陆景珩,我觉得吃一口也没关系的。”顾九表情很无辜。
“我会生气。”陆景珩开口。
顾九有些哭笑不得:“你会生气?真的?你生气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要吃人?”
陆景珩从厨房端出来两盘肉丝面,然后放到桌子上,筷子也摆好,这才看向她。
“我生气很吓人。”陆景珩郑重其事开口。
“嗯,我挺害怕的,那就不吃冰淇淋了。”顾九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意。
陆景珩这个人。
礼仪好。
长得好看。
气质雅致。
她很喜欢。
现在面也做得很好吃。
吃过面,顾九摸着肚皮瘫在沙发上当咸鱼。
陆景珩还去厨房把碗洗了。
居家好男人。
“你该回去了。”陆景珩的声音轻轻绕绕的,听着很安心,听着她总想这样子睡过去。
顾九轻笑:“我不想回去怎么办?”
陆景珩看向她。
顾九同样眸光潋滟:“陆景珩,直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那么现在我再问一次,你的回答呢?”
陆景珩眸光看不清情绪。
“可我记得是某人说了先追我的。”陆景珩声音温润,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凝视,脸色温润如春。
顾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景珩电话响了。
陆景珩接了电话,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大概说了一分钟,挂了电话陆景珩脸色很淡。
“安排车。”
“怎么了?”顾九歪头问了他一句。
“公司有事要处理。”
“你去吧,正好我也要睡会觉了。”顾九伸了伸懒腰也没打算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厨房有蒸好的蛋羹,不回去就晚点再吃,女孩子晚上总是要吃点夜宵的。”陆景珩开口。
“好。”顾九点点头。
“晚上别到处跑。”陆景珩声音很轻。
“我又不是小朋友了。”顾九白了他一眼。
陆景珩轻笑了一声,清润的声音微哑:“正因为不是小朋友,才更容易乱跑。”
顾九懒洋洋的收回视线,熟门熟路的进了他卧室:“你忙吧,我睡会儿,路上小心。”
“嗯。”陆景珩眸光深邃,想说什么,没有再说出口,只是动作很轻的带上了门。
——
十分钟后,景氏集团后山庄园。
庄园外整整齐齐两排的黑衣大汉,气氛肃然凝重。
夜风透凉,冷透骨髓的凉,刺骨而冷寂。
静。
极致的静。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庄园的石桌只有一把石凳,石凳上坐了一个人,正是陆景珩。
这一刻的陆景珩不是温润如玉,雅致矜贵。
而是……
阴寒邪魅。
桀骜而让人毛骨悚然。
从来没有人知道,景氏集团背后还有这么大一座庄园藏在山中央。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月色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
陆景珩面前一个被双手反绑,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头上都有了白发。
“珩爷……珩爷……我错了!当年我不该……”男人结结巴巴的求饶,瞳孔猛然放大,僵直了身子再说不出话来。
他被景氏集团绑架,还以为是谁知道了当年的事。
没想到……
没想到!
陆景珩抬头,语气低沉幽暗:“还记得我吧?”
男人惊骇的再说不出话来,是当年那个小杂种!陈丽华把那个小杂种生下来了!
他见过十几岁时候的小杂种!
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直在抖,眼底的恐惧遮都遮不住!
陆景珩邪肆勾唇,阴森入骨,眼底戾气极重:“不记得也没关系,陈丽华你总该是认识的,还真是会躲啊。”
整整二十多年。
当年陈丽华被轮的时候,他还在陈丽华肚子里。
还真是孽种啊,这样都没死。
如果说他被生下来是一种罪,那又为什么把他生下来呢。
“珩爷……”
“珩爷……”
“当年不是我提议的!是年老大!年老大说了要报复陆氏集团!就拿他女人开刀!”男人吓的肝胆欲裂,嘴唇都在哆嗦。
“一个……”
“也跑不掉。”
下一秒,无数雷霆风刃一刀一刀旋在男人身上,一片一片割肉!
割上三千五百刀,人是断不了气的。
“啊啊啊啊啊!”
漫天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