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坐车。
马车。
马车驶向白云客栈,而不是前往冷香园。
车厢中。
楚天闭目养神。
他受了伤,伤得不重,但需要调息。
雄狮朱猛不愧是雄狮朱猛。
不过楚天也不愧是楚天。
屏风四扇门**这门武功极容易走火入魔,成为喜怒无常,性情狂暴的杀人狂魔,可这也的确是一门当今世上顶尖的神功绝学。
且不说每突破一扇门,便成倍增长功力的特性,便只能玄功自行运转而产生的强大恢复力,就足矣令天下间大部分的武功绝学叹为观止。
这也正是昔日楚天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要练这门武功的原因。
有时候楚天也想过,如果不是上官金虹女婿这个身份,那么他未必冒险,可摊上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岳父,又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夫人,那么想不努力也不行了,毕竟这个世界深不可测,迄今为止所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而冰山一角背后到底藏匿了什么大恐怖大凶险,没有人知道。
不提升自保能力实在不行。
一路上楚天没有可以运转玄功,但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好了八成,楚天顾忌抵达白云客栈的时候,一身伤势至少会好了九成。
到时候战斗力必然又能回到巅峰。
蝶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天。
说实话,蝶舞还是第一次用心打量楚天。
即便这些日子她和楚天不止一次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可也从未想过关注楚天。
如今关注楚天之后,她顿时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
昔日许多看来的无心手笔,可如今仔细想起却发现暗藏玄机,乃至于细思极恐。
思忖之间,蝶舞甚至入神,乃至于汗流浃背,冷汗直流。
马车哒哒哒的前行。
车厢静悄悄的。
楚天睁开眼就看见蝶舞一副木然惊恐的神情,诧异的拍了拍蝶舞的肩膀。
蝶舞下意识后撤了车厢另一侧。
楚天笑了,道:“你并不是个胆小的人。”
蝶舞收回心神,也恢复了冷静,但直勾勾看着楚天:“或许以前只不过是无知者无畏而已。”
楚天笑容收敛,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看来刚才那段时间,你想了不少事情。”
蝶舞没有否认:“我的确想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楚天来了性质,将胸前的抱枕枕到脖颈,寻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躺下,懒洋洋道:“你的运气不错,因为我心情很好,无论你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蝶舞眯起了好看的秋水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你会说实话?”
楚天轻轻一笑,拍了拍屁股下披着锦缎如小床般的木凳,笑道:“如果这是一张床,那么我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能相信,可在床下,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你可以相信,因为床下的时候,我从不对女人说谎。”
蝶舞脸红了。
她不是个害羞的女人,可想到楚天在床上对自己滔滔不绝奉承赞美且从不重复的话语,蝶舞想不脸红也不行。
蝶舞实在想不出这个并不算太擅长言辞的青年居然比老色鬼还老色鬼,持续不断说上一个时辰,不带重复的言语,同时还能保持着高强度的上下其手。
蝶舞深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克制情绪,这才道:“你这一趟来长安城的目的,自然是挖墙脚,希望卓东来能为金钱帮效力,可你应当也明白一件事:万一司马超群惨死于你的计划下,即便不是你设计的,那么卓东来也必然不会加入金钱帮,甚至可能会对付金钱帮。”
“蝶舞姑娘,看来你对卓先生还不太了解,如果司马超群惨死,那么无论我有没有动手脚,未来卓先生一定会对付金钱帮,对付我,因为卓先生并不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
如果以前楚天说她不了解卓东来,蝶舞一定会反驳,可现在她没有底气反驳,而且也没有心思。
蝶舞道:“你当然不想和卓东来反目成仇,因此司马超群绝不能死。”
“不错!”楚天微笑道:“因此你是不是想问我有什么法子保证司马超群绝不会被狗急跳墙的朱猛一行人所杀?”
“不错!”蝶舞道:‘世上任何事情都有意外,何况这种事出现意外的几率并不算少,而我不相信你这种人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楚天冲着眼前明媚的女子露出了一抹毫不保留的欣赏笑容,道:“看来你的确有一点了解我了,不错,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将命运交给别人,自然会有一丁点小小的安排。”
蝶舞道:“什么样的小小安排,能保证司马超群不死呢?”
楚天掀开车帘,望向外面的街道,忽然道:“我们回到白云客栈,必然瞧不见高渐飞。”
蝶舞冷笑道:“一个高渐飞就足够了?”
楚天道:‘当然不止一个高渐飞,除了高渐飞,我还安排了一个人。’
“谁?”
“那天我们在长安居酒楼碰到的人。”
蝶舞心头一震。
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可她知道那必然是个有本事的人呢——若不是有本事的人,又怎么敢单枪匹马闯入刺杀司马超群呢?
那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沈胜衣。
收下楚天银子的沈胜衣,并没有离开。
他不喜欢接受别人的银子,因此沈胜衣还是留在了长安城,只不过一直没有现身而已。
楚天猜测出朱猛极有可能在冷香园,中途遇上特意找他的沈胜衣。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