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仙术中倒是有几种大神通搬山之术,诸如鞭山移石、推山填海、挟山超海,但一来此三种仙术闹出动静必定菲小。
二来韩冲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估摸着以他此刻精气神魂,挪移一座百丈小山估计都很吃力,更遑论这绵延无际的北皇仙山及附近山脉。
倒是第一条仙术或可神不知鬼不觉将此灵脉挪移而走。
斡旋造化:此乃无中生有或转换事物的本质,可以变化万物也。又能以死为活,改写天道规则矣!注:“女娲用于创世。“
韩冲当先挑选了一条仅有五十丈长左右的精巧灵脉施法,他只觉双目中景象一变,竟又重现那日突破练神返虚境顿悟状态一般。
眼前一切好似化作隐隐约约的规则之力,而此地山石不过是虚妄,唯独此条灵脉好似有数条符文丝线牵引,直入地底深渊看不真切。
韩冲只觉双手中好似握有一种玄之又玄神秘力量,随他双手施为扭动,那符文丝线好似有所影响,与灵脉分离开来,继而后者渐而徐徐缩小,恍若龙骨一般凝结如玉。
只片刻功夫,韩冲有些头晕虚脱,赶忙切断了施法跌坐于地,他体内精气神魂消耗竞达八成之巨,幸而此条灵脉已缩至五丈左右大小。
此仙术果然具有创世之功,且竟牵涉到改写道则层面,实在匪夷所思。
韩冲盘坐于此地打坐恢复,灵气若泉涌般注入体内,精气快速恢复,然而神魂之力却还需些时辰才能复原如初。
第二日,韩冲再度如前般施为,如此反复。
半月过后,韩冲运起壶天之术,将眼前堆放之七条灵脉收起,朝南潜行而去。
“黑天将军,你何故无功而返,且损失十余万黑鹫灵箭军,可知该当何罪?”大乾朝堂之上,皇帝中年模样,不怒自威淡淡问道。
然而后者却诚惶诚恐,额头大汗拱手躬身回道。
“启禀圣上,起初卑将率军攻入卑陆国境内,奉军一路望风披靡,被臣等斩杀七十万之众,后入得奉朝境内也是一路直逼奉都,未遇丝毫抵抗之力。
奉朝皇帝赶至,卑将起初也能将之压制,但未曾料到,此子竟突然施展出一种五色神雷,瞬间将卑将击成重伤,而后更是一雷灭杀五大先锋。
臣等只得率军回撤,那奉朝皇帝穷追不舍,直至万里沙漠,才致使灵箭军死伤无数。”
“哦?五色神雷?”皇帝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
“陛下,黑天将军损兵折将,率三十万黑鹫灵箭军居然被一人杀得丢盔卸甲,令我军元气大损,理应治罪。”
“陛下,臣魔屠愿领天马战骑军出征,誓要将奉朝踏为平地,将奉朝皇帝活捉回都。”一紫黑魔甲大汉出列请战。
“魔屠元帅,末将愿随您出征,戴罪立功啊。”黑天赶忙拱手祈求道。
“哼,败军之将,还有脸提戴罪立功。”前者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传旨,黑天罢去大将军之职,充任前军校尉,戴罪立功,若再铩羽而归,提头来见。”
“谢圣上不杀之恩。”后者轻舒口气,看来小命是保住了。
若是奉朝百官见此情景,定会惊掉了下巴,堂堂窥探道则的返虚巅峰强者,差点以一己之力夷平奉都的存在。
居然差点因一战失利丢了脑袋,且还不敢有丝毫反抗,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便在此时,大乾皇帝及李天师等,还有乾都中数名强者齐齐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
“国师,你可感觉到乾都中好似灵气有异?”
“启禀陛下,臣确然感知一二,待臣探查片刻。”黑袍老者剑指眉心,继而眉心处竟蓦然浮现一条灵光竖眼,朝乾都四方扫视而去,仿佛能穿墙透土一般。
“啧啧,国师这道查天灵目老夫已十余年未曾见过其施展了,而今再见,还是有种被看透之感。”
有朝中重臣抚须啧啧称奇议论道,百官无不交口称赞。
黑袍老者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突然,其心中一惊,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之事,再三望向乾都地底一处确认,终于收了灵目。
“陛下,臣之灵目发觉,乾都之下灵脉好似莫名有所缺失,实在令人费解,详细情况,还请容臣亲身探查,再作回禀。”
“嗯,有劳国师了。”
黑袍老者袖袍一拂,人已消失在朝堂,凭空出现在皇宫之外,疾速朝乾都西南方山脉处遁去。
老者灵目果然不凡,径直遁行至韩冲之前所在灵脉空洞之地,见得眼前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竟然有人在大乾皇朝王都脚下,悄然盗走仙山灵脉,简直是对大乾皇朝的羞辱。
然而他挥手放出百只白蛾般晶莹飞虫,四处探查,却也仅只发现些许残存气息,竟是属于同一人,更判定此人乃是向南而逃。
老者跃入高空一路向南追寻而去,却是丝毫可疑行迹之人也未发现。
韩冲实在没料到,他如此隐秘手法盗取灵脉,居然这般快便有人追踪而来,他此刻正隐匿于一潭湖泊之底,以肉眼向上观望,隐约发现了黑袍老者遁去高空身影。
及至第二日,老者一无所获返回乾都,韩冲这才施施然朝奉朝方向返回。
十余日后,韩冲身影来到奉都所在,当先遁入地底极深处,将七条灵脉安放土石之中恢复原样。
只数日过后,奉都中修者均感空中似乎灵气盎然,较之以往云泥之别,修为进境大幅提升,不由议论纷纷。
而韩冲则又委托墨老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