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伴驾文臣立时发现了銮舆之上斩妖榜异样。
只见韩冲名后斩鬼数值正在直线攀升,早已远远超越诸皇子,甚至已越过大皇子。
而同为宣威的孙将军也不足韩冲数值两成,仅屈居第三位。
“看来这位韩将军还真是盛名无虚,不止机谋百出,且勇猛果敢,此次行猎邀他随驾,还真是明智之选。”
靳阁老暗自点头,微笑言道。
“还是圣上与靳阁老慧眼识珠,才能令其建功。”
伴驾文臣均点头奉承道。
...
面对漫山叠嶂、遍地荆棘,韩冲一路冲杀,其速迅捷如风,往往忽闪间已是数十丈之遥,躲藏鬼物望风披靡。
后方随行的宁上尉、冷月等校尉虽吃力以极,但却无一人有所怨言,俱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愈战愈勇。
渐有校尉受伤菲轻,韩冲一一为其治疗,及至晚间,见得诸将尉皆显疲惫之色,韩冲也只得率队而归。
然而回归銮舆近处,诸皇子俱都冷面看他。
“韩将军,你可真是好大喜功啊,究竟跑到了何处,斩杀了如此多妖鬼,却可曾关注大皇兄所在动向?
如此岂不是本末倒置,陷大皇兄生死于不顾?”三皇子冷笑道。
后者心中一凛,抬眼看向斩妖榜,他之斩妖排名早已遥遥领先,怪不得诸皇子心中怨愤。
同时暗道三皇子阴险,这顶不顾皇子死活,只顾自己立功的帽子看来他是戴定了。
众臣目光也皆面色古怪盯住他不松,暗道此子还真是个愣头青,众大将皆获斩妖灵佩在身,却无人敢过多斩杀妖鬼,以免排名超过诸皇子。
他可倒好,横冲直上,丝毫不顾及皇子脸面,尽出风头。
然后皇帝对此事却是丝毫不关心,面色不悦,以手扶额一言不发。
“父皇,韩冲如此漠视大皇兄安危,理应问罪。
但念其修为高强,不若令其深入天妖山脉深处,探寻大皇兄下落,若不能寻得,则不得还朝。”
六皇子嘴角微翘,拱手谏道。
韩冲心中冷笑,他可真是生了一副嘲讽脸,到处莫名其妙得罪人。
“陛下,觉郡王所言正合末将心愿,末将求之不得。”
“哦?”愁眉紧锁的老皇帝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没料到此子屡受排挤,居然依旧颇具担当。
“准奏,天策将军韩冲独身入天妖山脉寻觅洪郡王踪迹,大军开拔,后日之前赶至安南都护府。”
“遵旨。”
...
“韩将军,还请带上我等。”众校尉见得韩冲欲走,纷纷拱手请缨。
看着众尉面上希冀之色,韩冲微微摇头。
“诸位方才大战而归,你等中不少人精气耗损甚重,受伤菲轻,应休养一日才是,本将先行一步,到时安南都护府汇合便是。”
“遵令。”
众尉也知,他们前往天妖山脉深处,也只能是个拖累,只不愿待在军中,宁可战死,也不愿受那孙将军排挤打压。
...
千里断渊,蒙蒙鬼雾,一头丈长夜枭,翼展近七丈。
也不见其有何动作,却在雾海中滑行如魅,忽闪一过已是百丈,偏偏一丝声响也无,诡异至极。
其两只溜圆桃大竖瞳中冰冷无情,扫视着断渊之下,仿佛能穿透厚密鬼雾,渊底一鬼一石皆难逃其目。
接近渊底鬼殿百里之遥,其弯喙略一轻启,一声似鬼低鸣,竟在渊底上万鬼物耳中响起,皆惊惧之极趴伏在地。
鬼殿大门张开,下一刻,此枭化作一名阴鸷老者,一言不发踱步而入。
“狂枭,你终于来了。
请看,本座这十鬼囚仙阵初次施展,便将奉朝大皇子捕来,怎么样,可是比你先行一着。”
“桀桀,鬼炎,你就不怕惹怒奉朝老皇帝,将你这鬼渊炎殿踏为平地?”
“嘿嘿,本座有其皇长子为质,那皇帝老儿又如何敢与我动手?你怕他,本座可是不惧。
最不济,将其皇长子灭杀,继而逃入地底鬼府便罢,他又能奈我如何?”
“你可莫要小看皇帝老儿神通,若非其已老迈,恐怕一脚便能将这鬼渊踩平。
想当年,本座可是见识过他之声威,若不是老夫更擅遁术,恐怕早已身死道消了。”
“哦?那如今又该如何,难不成将这大皇子放了?”
“这倒不用,尊主之意还是暗中襄助六皇子登位,无需惹下诸多是非,可将其关押一处,再由六皇子将之寻救而出。
则六皇子建功,大皇子身为俘虏归朝,将沦为笑柄,苟延残喘,再无一丝触摸皇位之机。”
“哦?真不知尊主到底如何设想的,为何要扶助六皇子登位,我等径直将大奉朝推翻,当家做主,岂不妙哉?”
“呵呵,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便尊主能办到此事,若不能服众,是万难以得到大奉朝龙脉气运的。”
“好吧,便依你所言。”后者摸出那日送信妖鼠,手写皮纸,塞入鼠怀,放其遁走。
此刻韩冲正处于千里断渊之上,眉头微皱向下看去,浓浓鬼雾之底,似有无尽厉鬼存留。
而数十里外安南都护府也当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隐形落地,韩冲沿峭壁向渊底滑落。
便在他下落至半崖之际,突有一头庞然巨物掠过,无声无息,速度其快无比。
韩冲呼吸一滞,赶忙停住,更加小心。
他方才看的真切,那竟是一头翼展近七丈之巨的巨型猫头鹰,比之普通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