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以退为进之策,若是安西都护府被敌军所占,便可作为据点,源源不断输送兵员粮草水源。
而我北庭府最近的城池距此都有千里之遥,今后将再难与之抗衡!
只不过安西都护府地处西荒漠,环境愈加恶劣,重兵把守,易守难攻,据传已有两支大军正在围攻,若此两军增援,势必城破!”
荀将军微微摇头,沉声道。
“那我等该如何是好,是率军追击,还是固守待援?”冷飞尘问道。
“嗳,本将也不晓得,毕竟我等都不懂军事,面临如此复杂局势,也着实赶鸭子上架了。”
“虽然吾等不懂军政,但韩某却是知晓,不管敌军有何阴谋,都万不能令其得逞!”
韩冲沉声拱手道。
“哦?韩将军虽身处斩妖司,但颇通军事嘛,又有何奇谋良策不成?”
李将军暗道,此次北庭之行,所有风头都被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韩姓小子抢个精光,他心中委实不是滋味。
“西荒漠之中行军困难,更何况敌众我寡,韩某也不知如何领军,倒不如独自前去骚扰一二。”
“你一个人?那能有什么用,对方可是近四十万大军。
就算你身法迅捷,能全身而退,一个人骚扰,亦如隔靴搔痒而已。”
“呵呵,那就不劳李将军费心了,诸位告辞。”韩冲冷冷一笑,沿城角而下。
“嗳,韩将军实在太冲动了,怪不得取名韩冲。”荀康拦阻不及,摇摇头道。
“是啊,这小子虽然屡屡有奇谋妙策,但也太热衷于独自出风头,此等冲动之人,又怎能活的长远?”
“哼,李将军,你屡屡恶言中伤韩将军,到底意欲何为?
若你再不悔改,待到还朝,本将定要将你之恶行禀告总司,严加惩处。”
“别呀,荀将军,在下虽然喜欢发发牢骚,但对朝廷可是别无二心啊。
在下仅是心中藏不住事,口无遮拦而已,下次再也不敢了。”
后者被荀康一吓,马上变得唯唯诺诺嘴脸。
“哼,希望如此。
来人,命哨骑日夜监视敌军动向,如有异常,即刻来报!”
荀康拂袖而回,眉宇间忧云重重。
...
韩冲不紧不慢的跟随着两国大军,心中酝酿着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疏勒与卑陆两国贼军烧杀抢掠,罪不容诛。
他在思索,若能来到荒无人烟之地,引动虫潮,岂非可以将四十万大军一网打尽?
然一旦虫潮规模过大,他自己也将被百万异虫围困,地面之下亦有异虫出没,到时施展遁地之术,都极难生还!
故而他绕过敌军,朝一处偏远所在狂奔而去。
翌日午时,韩冲奔行到一处百里无人荒漠,略微调动起一丝精气随手斩出一道剑气。
不多时,在他的密切关注之下,一只带翅飞蛇自地面钻出,其翅膀的震颤嗡嗡声,引动着四方妖虫破土而出。
片刻功夫便有数十只之多,朝韩冲蜂拥而来。
后者发出一声功德音波,将虫群震散,仔细观察异虫动向。
如此反复数十次,换了七八处地点,韩冲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
这是一株矮小无叶枯木,类似于胡杨树模样,那些异虫竟好似有意避开此树,如同此树身有剧毒一般敬而远之。
韩冲双目一亮,来到此树之侧,那些异虫竟振翅停滞空中,迟疑乱转!
细细向此树轻嗅,韩冲这才闻得一股亦香亦臭之味,令人胃酸翻涌,撇下一根树枝抱在身前朝异虫群迎去,后者竟连连退却。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连返虚境强者都畏之如虎的荒漠异虫,竟会惧怕一株枯木味道,实在匪夷所思!
韩冲四下搜寻,发现此种枯木极为稀少,往往数十里才有一株,取了一截枝干,韩冲朝东方奔驰,寻得一处小土村。
村中老人言,此乃是一种名为鸡怒的古木,因其形状似展翅雄鸡而得名。
只不过早已绝迹,只剩下被天火焚烧的枯木不腐不朽得以长存,极难寻觅。
村人多以其作为辟邪驱虫之物珍藏,却不为外人知晓。
韩冲暗道此木神异,多加寻找,将之砍伐装入储物袋中,以备后用。
...
滚滚风沙,两国大军呈一字长蛇形蜿蜒前趋,终于躲开北庭府这个糟糕透顶,令人憋屈烦闷的鬼地方,无不心中欢喜。
“元帅,再过三日便能赶至安西府,末将愿为攻城先锋,誓要第一个攻上城头,将大奉军屠个干净!”
帅车之侧,一虎背熊腰黑牛皮甲将军瓮声笑道,其余众将也俱都摩拳擦掌狞笑请战。
“呵呵,好,贺虎将军,诸位将军,你等皆为先锋,谁能率先攻下城头,本帅奏请王上,赏金万两,锦缎千匹,美女十名!”
“哈哈哈!”如此重赏,诸将无不心向往之。
“咦,你们快看,那黑乎乎的是什么鬼东西?”
黑牛皮甲将军正大笑间,突然瞥见北方天空中竟有一大片黑压压乌云朝这边涌了过来!
又过片刻,众人目力只见那乌云之前,竟有一黑衣人全力奔驰,不时回望,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凶妖一般!
嗡嗡嗡...令人头皮发麻的低鸣声传来,众将终于看清,其后哪里是乌云,竟是黑压压的虫潮铺天盖地追击那黑衣人过来!
“不好,是虫潮!”在帅车之中的白袍男子也被惊动,瞳孔骤缩,大喝一声。
然而更令他惊怒交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