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知道他背叛的人,都会被诸神清洗诛杀。
唯独他能幸存。
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那黑暗扭曲的过去。
而卫渊连续数个问题,突地发力,猛地一拳直接将这柄剑砸碎,依日月被庞大的力量反噬,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朝着后面横砸出去,那柄以毛民国五百年积蓄所铸造的宝剑就这么碎裂。
剑是好剑,但是剑能发挥出多少的效果,要看人。
依日月眼前一阵阵发黑,捂着胸口,勉强抬起头,看到白发剑者手中握着半柄残剑,眼眸冰冷俯瞰着自己,道:“我当初救你的时候,没有去想自己的死活;禹当初为了人族奔走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的死活。”
“当时征服相柳,讨伐共工,根治洪水,驱逐病魔的时候。”
“为了人族延续下去挺身而出的千千万万之人。”
“没有想过自己的死活。”
“而你,要用千万人的死来满足你自己的活。”
“我从不曾说过一个人想要活着是错的,但是你至少不能以杀害同胞,背叛家国作为代价……是我忽略了对你的教导,所以我今天要收回我当年给你的名字,你根本不配拥有它。”
依日月捂着胸口艰难后退,道:“你要的话,就收回去。”
“收回去,收回去吧。”
“我不要了!”
卫渊俯瞰着他,突地道:
“你知不知道,当年的禹为什么留下你的命?”
依日月怔住,而后突然回忆起来,当年被禹王追击到的时候,那雄伟的男子一剑诛杀了另一个叛徒,要杀向自己的时候,却迟疑了,沉默了许久,将曳影剑收起来,道:‘依石,这是渊取的名字……。’
‘你的命是渊保下来的。’
‘这一次,我不杀你。’
依日月的瞳孔收缩,倒映出白发剑者漠然无光的瞳孔。
“我给予的名字,让你能够苟活下来。”
“所以,这个名字和你的性命共存……”
依日月从不曾想到,在那个好脾气的陶匠眼底会看到这样恐怖死寂的眼神,他猛地挣扎起来,周围早已经亮起了阵法,这正是之前的设计,依日月用尽全力弹出一道流光,落向旁边的不死药。
这是真正的不死药。
诸神许诺给依日月的不死药,只不过是这一株正品的一枚叶片。
他知道诸神并没有真正把自己看在眼里,自己向他们求救他们未必会来,所以想方设法让神灵将不死药的主体放在了自己的宫殿,此刻激发了不死药的阵法,瞬间一道青霄冲向天空。
依日月松了口气,大口喘息着,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他踉跄着坐倒在地,而后笑起来,道:“你,你放弃吧,哈哈……”
“还是这么地蠢啊,老师。”
“这阵法来自于天神,你是不可能……”
嗓音戛然而止,卫渊手中的断剑探出一道剑芒,就这样将散发出的阵法直接横斩斩出了一条裂隙,那口镶嵌着宝石的利剑剑刃压在了依日月的脖颈动脉处,森森的寒意,让依日月原本升起的狂喜凝固,而后坠入了无止尽的深渊。
白发的剑者神色漠然,他感知到了神灵的出现和逼近。
心中那一股燥气让他之前居然忽略了这些,居然没有瞬间去取了这逆徒的性命,为什么呢……
依日月额头渗出冷汗,道:“老师……老师你冷静些,这里有天神在,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和天神对敌,我本身也大限将至,老师你冷静点,你原谅我,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柄剑缓缓地收了回去。
依日月松了口气。
抬起头来,剑被抛弃,却看到卫渊身躯猛地踏前,右手握拳,狠狠地凿穿了裂隙,猛烈地砸在了依日月的脸上,这一拳将卫渊这具肉身的蛮力完全地发挥了出来,伴随着骨骼的破裂声音,依日月保养得很好的脸变形,扭曲。
猛地张口咳出鲜血,而后重重砸在墙壁上。
灵材修建的墙壁没有那么容易破碎,让依日月把这力量吃足了。
为什么没有用剑瞬间杀了他呢……
卫渊自语。
“用剑杀你,太便宜你了……”
“这一拳,是我的份。”
卫渊吐出一口气,安宁的神色里面却能隐约看出几缕狰狞。
依日月伸出手想要阻拦,道:“你听我解……”
卫渊早已经出现在他一侧,猛地旋身,右腿像是钢鞭一般抽出,暴烈地砸在依日月的腹部,腹部的宝衣上爆开噼里啪啦的法术灵光,而后直接撕裂,卫渊旋即紧跟着又是一腿砸下,这次爆发的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依日月阻拦这一下的手臂直接扭曲,从手肘处爆出了森白色的骨刺。
他前所未有地剧烈惨叫起来。
“这一下,算是禹的。”
卫渊右拳猛地砸出,将依日月打得身躯扬起,脊椎骨不正常地扭曲。
左手抬起,按住依日月的头。
庞大的力量从脚部升起,顺着脊椎蔓延,爆发,猛地将依日月砸在地面上,大地直接崩裂出裂痕。
“这一下算是契的,我替他打。”
“还有这一下……是你师兄的……”
“这一拳,是为依石打的,是你亲手杀了他……”
自出门开始一直盘旋在心中的躁气,和情绪本身所融合,卫渊像是疯狂的猛兽一样,不顾章法,不顾自己现在在哪里,不顾即将到来的,不知道或强或弱的神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