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冷光流转。
整个浴月谷的大荒神灵都陷入一种绝对的安静当中。
尤其是之前说是要去将这白发之人捉回来的那几位。
眼观鼻,鼻观心。
此刻老实得不得了。
刚刚还兴致勃勃,打算要拿下来这千年来首功的天神屏蓬,此刻神色沉静,看着地上的石头,似乎要从里面盯出什么缝隙来,至于功劳?什么功劳?祂怎么不知道?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某的心中没有那些世俗的愿望。
笑话!
那可是陆吾啊!昆仑天之九部的主宰!威严和秩序的象征!
九尾虎,能够戏弄陆吾,和烛九阴为友,旁边还有战神刑天,淮涡水君无支祁,逐日夸父,以及昆仑西王母下第一神女在,不客气的说,就这个阵容,真要以全盛之姿降临,怕不是能够把浴月谷给端了。
反正,谁愿意去谁去。
“……不对。”
正当诸神想着怎么推诿职责的时候。
常羲微微蹙眉,而后道:“这个画面是假的,天机被干扰了。”
屏蓬惊愕,抬起头来,道:“这,娘娘怎么知道的?”
常羲淡淡道:“很简单,天神陆吾和西王母同为昆仑三神之一,而九天玄女位格虽然高,却也要在西王母之下,眼下这九天玄女都已经这么大了,陆吾的本体恐怕早已经能够顶天立地,又怎么可能是这么点?”
“况且烛九阴从不曾离开九幽。”
“夸父在刑天死去才成名,而无支祁和昆仑神系也有冲突。”
“这些传说流传在不同岁月的神灵,不可能这么和气地共聚一堂。”
“况且……若真的是位格足以高到凌驾于陆吾之上的,我等窥测天机,早已经被祂察觉,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彼此讨论?”
声音平淡安宁。
诸神面面相觑,旋即从之前看到这极复冲击力的一幕里恢复过来,喃喃自语,若有所思道:“确实如此……陆吾的年岁和烛九阴相仿,更年长于九天玄女,刑天,夸父很多,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小一点?”
“时间上有太大的漏洞了!”
“原来是故意引导的错漏?”
“刻意误导我等!”
常羲手指微动,月华流转,片刻后,天机画面上突而溢散出了一缕缕气机,画面略有不协,女子明悟道:“这一种波动……是轩辕黄帝一脉的奇门遁甲,现在还掌握这一种神通的,除去了玄女,也就只有白泽。”
白泽?!!
一瞬间,整个浴月谷中的气氛瞬间压低。
许久后。
一名天神呢喃了几声,而后狞笑道:
“是祂?!”
另一名天神喃喃自语:“怪不得了……祂的话,肯定知道如何模仿出其他诸位神灵的气息。问题解开了……不过……”
“这碎嘴玩意儿还特么活着?!”
“我今天就把祂捉回来炖了吃!”
“扒了祂的皮做衣服,拔了他的毛发作笔,我要把祂剁碎了!”
一众天神仿佛瞬间震怒,狞笑着摩拳擦掌。
没有人,没有人知道五千年前那不忍回忆的过往。
总之,原本来说,轩辕黄帝确实是又莽又能打。
但是,那和祂们有什么关系呢?
祂们是神,高高在上的神。
神和人的界限在那个时代分得很开。
再弱小的神,都是神秘而不可捉摸的,俯瞰人间的芸芸众生。
带着一众自然而然的轻蔑。
甚至于对于轩辕。
大荒诸神,昆仑诸神都只是当个笑话和乐子,看着人间的少年到处跑来跑去打架,每天在日月所出的神山上,看看天上的月亮,去北海之外吹吹风,和倏,忽两位古代海神聊聊天。
偶尔提及那个人间傻乎乎的轩辕,说起又有那只凶兽倒霉了。
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
直到有一天。
某只叫做白泽的倒霉玩意儿,不知道脑子怎么抽抽了,带着一万多名正神的户口本跑去找了轩辕,而后当轩辕黄帝带着昆仑神女外加伏羲后人的组合,拎着那根叫轩辕剑的铁棒槌,一脸爽朗挨家挨户上门打来的时候。
诸神惊愕的发现。
坏了。
我成乐子了。
而后,姬轩辕似乎觉得不过瘾。
把这一本户口本直接复刻了,挨家挨户发过去。
中古之时,人间几乎家家户户人手一本白泽精怪图。
轩辕黄帝之后。
众神以为能安静了。
谁知道之后有个叫蚩尤的崽子上了门。
扛着狼牙棒,一脸不爽。
诸神询问其为何来此。
蚩尤意态豪迈:
“轩辕能揍你们,我就不能揍了?”
“轩辕可为之,吾亦可!”
“我可不能比轩辕差了!”
大荒正神:“???!”
而后又有一个叫做刑天的家伙提着酒菜客客气气地敲了门。
一脸爽朗。
认认真真地行礼:
“我是炎帝的臣子,叫做刑天。”
“我写了两首歌,你们听听看好不好听。”
“只是我听说,九黎的蚩尤打过你们,人间的轩辕打过你们,我的老大炎帝和他们并称于世,如果炎帝没有打过你们,炎帝就没有面子,炎帝是我老大,炎帝没有面子,我也没有面子。”
“而我没有面子,我的斧头就觉得很没有面子。”
“所以为了炎帝的面子,为了炎部族的尊严,我需要来打一遍你们。”
“谢谢,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