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就是狂欢节期间,所有负责监视和安保的人员一律不允许带枪!”
“这个……”李秉堂的话刚一出口,李信就有些犯难了。
“怎么,很难办吗?”
李信摇了摇头,“这不是难不难办的问题,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这次的狂欢节虽然名义上是由我们主办,但负责会场内部安保的却是云子小姐的手下,所以……”
话音未落,李秉堂便忍不住追问道:“你说的云子小姐可是南造云子?”
“正是。”
听到这,李秉堂才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那这样,时间紧迫咱们三个分头行动,一会你就去一趟日本总领事馆试着把这件事跟她说一下,我去跟租界当局打个招呼顺便把相关批文弄到手,雯婷你去报社让他们连夜写几篇报道给狂欢节造势!”
“知道了,部长!”宋雯婷一边说一边认认真真地将李秉堂交代的事记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李信则是一脸的不解,“父亲,处长不是已经跟租界当局打过招呼吗?您为什么还……”
不等李信把话说完,李秉堂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你现在最重要任务就是想办法说服那个南造云子,否则的话这个狂欢节恐怕也就没有继续办下去的必要了!”
“知道了,父亲!我这就过去。”
说完李信便转身就向外走,而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李秉堂这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道:“对了,代理人的事,你没意见吧?”
然而李信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任何表态便迈步离开了书房,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张茂财的衣兜里掏出车钥匙,亲自开车趁着夜色直奔日本总领事馆而去。
“哎哟!这不是李队长吗?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李信刚把车子在总领事馆的门口停稳,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定睛一看,说话的竟然是渡边宏次!难怪声音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我当是谁?原来是渡边顾问啊!你怎么……”
“这不是人手不足嘛!再加上船坞那边的翻新还不知道要多久,我这不就被抓回来顶班了么!”那渡边宏次正有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该向谁抱怨,于是便把李信当做了倾诉的对象大倒起了苦水。
然而李信却并没有对他好言相劝,反倒是一脸歉意地对他说道:“哎呀,真是太对不住了,我这几天忙于公务,才疏于监督,以致让渡边顾问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真是罪过啊!渡边顾问放心,回去我就催促他们加快进度,好让你尽快走马上任!”
其实那渡边宏次只不过是随口抱怨了几句,没曾想李信竟然会有如此的反应,那几句话简直句句都说在了他的心坎儿里,别提多舒服了。
“有李队长这句话,我这心里可就好受多了!对了李队长,你这次过来该不会是要求见云子小姐的吧?”
李信也不隐瞒,“是啊!烦请渡边顾问帮忙派人通报一声。”
哪知那渡边宏次却摆了摆手,“通报就不必了!云子小姐现在并不在里面。”
“不在?”李信千算万算,可偏偏就没有算到南造云子竟然不在总领事馆!可都已经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呢?
就在李信暗自思考着南造云子的去向的时候,渡边宏次却主动靠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愚园路和胶州路交汇的那个路口有一家新开的咖啡馆,云子小姐但凡会客多半就会去那里,你可以去那碰碰运气。”
愚园路和胶州路交汇的路口?
李信不听还好,听了那渡边宏次话便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那家咖啡馆李信不但知道,而且还很熟悉,因为那正是伊藤文昭的妹妹伊藤美佳开的那间咖啡馆!
尽管听起来很扯,但这世上有许多事还就是这么的巧合!
想到这,李信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狠狠打了渡边宏次一记耳光,直接就把他给打傻了。
而李信则连忙赶在他的手下过来之前低声对他说道:“你小子闯大祸了!云子小姐的行踪你怎么能随便透露出去呢?想活命就立刻还手,越狠越好!快!”
那渡边宏次一开始还一脸的纳闷,在听了李信的话后顿时就惊出了一声冷汗,于是也来不及细想便按照李信的指示,挥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信的胸口。
“混蛋!你竟然敢跟大日本皇军动手,找死!”渡边宏次一边说一边把手向腰间摸去,这下可吓坏了刚刚听到声音赶过来的那一众手下,纷纷上前连拦带劝地把两人暂时隔开。
而李信更是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打你?老子是警备处特别巡查队队长,你算什么东西?上次税关码头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现在左挡右拦地不让我见云子小姐!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不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越说越是激烈,越说火气越大,最后还是在其他人的苦苦劝说下才没让事件进一步升级。
“你等着!这事我跟你没完,咱走着瞧!”放了一句经典的反派狠话之后,李信才故作悻悻地发动了车子,离开了总领事馆。
……
“铃铃铃……”
随着门上的铃铛那清脆的声音响起,李信便缓步走进了渡边宏次口中的那家咖啡馆。
“非常抱歉这位先生,我们已……李队长?”话没说完,那个曾经招待过一次李信的服务生便认出了李信,试探着问道。
李信则笑了笑,随手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