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儿,老身乏了,朝堂的事情朝堂议,不要拿到后宫来说。”太皇太后放下手中的竹签,轻声呼唤:“小平子,扶老身回宫。”
一个头发花白弯腰驼背的老宦官,如同鬼魅一般的,不知从哪里突然间就冒了出来,走到太皇太后窦氏的身边,搀扶着老人家慢慢起身离去。
呃,平四海的突然现身吓了秦风一大跳,这人真尼玛怪异,而且生就了一张吊死鬼的脸,那惨白的脸色着实是够吓人的。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我擦,小平子?总感觉怪怪的。
几十岁的人了,太皇太后居然喊他小平子。
秦风惊骇之余,心下大为震撼。
不用说,那老宦官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时间肯定不会短了,甚至是从幼时开始就一直服侍在太皇太后身边的。
更让秦风纳闷的是,阿娇和王侄看到老宦官的时候,竟然眼中露出惊恐的表情,更过分的是,刘彻看到那老宦官居然毕恭毕敬的遥送。
呃......这什么情况?
秦风可不会以为刘彻是在遥送太皇太后,因为刘彻表现出来的不是那种恭送长辈恭谨有加的样子,而是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老宦官绝对有问题,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秦风在心里做出判断。
随着太皇太后窦氏的离去,太后王侄也起身道:“彘儿,哀家也乏了,先行告辞。”
说着就起身离开,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笑着道:“彘儿,我险些忘记,可要记得赏赐关内侯,他的庖厨之艺可真好,改天请到哀家宫中来叫上武安侯咱们一家人一起再品尝一下。”
秦风的脑瓜子嗡嗡滴,叫上武安侯?咱们一家人?
这话说的可是别有深意哦!
可皇后阿娇却是丝毫都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的样子,笑着恭送王太后:“母后说的是,今日太皇太后身体欠安,改天咱们一家人在重新品尝关内侯的手艺。”
秦风都替阿娇着急,真是服了油,不能把傲娇的资本都放到胸前,多少也长到脑子上点啊!
椒房殿随着太皇太后和王侄的离去,气氛没那么剑拔弩张了。
阿娇小鸟依人的依偎着刘彻,而刘彻轻轻的拉起阿娇的手:“你也先回房歇息,我跟关内侯在说几句。”
阿娇眉目中都是娇羞,“嗯,那人家等你哟!”
我擦,这一把狗粮撒的,秦风郁闷至极。
能有点出息不,能不能别当着一个刚痛失所爱的单身狗的面秀恩爱不?
秦风就差诅咒的说:“秀恩爱死得快了。”
三个女人逐一离去,椒房殿内只剩下刘彻和秦风了。
刘彻仰天长叹一声:“秦风,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朕的天下,这就是朕的江山,这就是朕的骨肉亲人。
皇后不谙世事,一心争宠;
太后机关频出,任人唯亲,笼络大臣,于朕争权;
太皇太后,虽向着朕,但朕知道她向着的只是大汉的江山,刘氏的社稷。她永远都拿朕当一个孩子看,在她的眼里我不足以扛起刘氏的大旗,不足以扞卫高祖的权威。”
刘彻哭惹,泪流满面的哭惹。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肝、脾、肺、肾,肩膀都一耸一耸的,而且一屁股坐在坐垫上,很是无助的样子。
秦风被刘彻哭的都有些心焦,不过心头一动,这个时候可是刘彻最脆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获得刘彻的心,获得他的信任的话,那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刘彻这货是个性格多疑的人,尤其在汉武朝中后期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心智成熟,雄才大略,反击匈奴,大杀四方。
那个时候真正的是唯我独尊,见不得有半点反对他的意见。
最为可恨的是这货,或许是从小受到的压迫和折磨太多,心中怀着一种“总有刁民要害朕”的想法。
一个巫蛊之祸,竟然牵连天下,朝堂的大臣都被他杀的超过半数。
以秦风的感觉,这货就是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权利争锋的氛围下,导致心理有点畸形、有点变态。
但凡是在他小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劝导疏通一下,排解一下心中的孤独和郁闷,也不至于发展到那个程度。
不过这个时候可没有心理医生,也没人真正的勘测到刘彻的内心的状态。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利用就是谄媚,没有一个人懂他。
秦风思虑再三,决定赌一把大的,“陛下,古人云: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您说吧,需要臣做什么,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风这话说的颇有肝胆相照的侠义之风,刘彻一下子停住了呜咽之声,慢慢的抬起头红着眼圈,泪眼婆娑的看着秦风。
刘彻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迅速的擦了一把眼泪,蹭的一下从坐垫上站起,紧走几步来到秦风面前:“秦风,你果真能帮朕?”
秦风知道,自己赌赢了。
“陛下,臣一片忠心可对日月。但凡陛下有言,臣无不做到。”
抱刘彻的大腿才是真的粗腿,朝堂上那些抱田蚡、魏其侯、长公主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秦风觉得他们都是一些只看重眼前利益的目光短浅的家伙。
但凡是在刘彻羽翼未丰之前投靠搂紧大腿的人,再怎么着也不会被刘彻忌惮而后期遭到清洗。
这是一条踏进刘彻彻底掌权以后,权利中枢的捷径。
绾绾希望自己有所作为,希望自己能够做个于国于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