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有人闯进办公,挺憨厚的年轻人,“老总好,我看外边招商,你们保暖内衣挺不错的,我想参加,但是我没办法提供保证金,这是身份证,我叫曹明,保证会按时回款,我是真心看好你们的质量。”
曹明鼓起勇气闯进来,在毛彪身上碰到钉子,从报纸听说甘笛董事长是唐吉坷德一样理想化的企业家,不拘一格,所以决定碰碰运气。
“出去,没有保证金绝对不行,万一你跑了呢,货款怎么办?”毛彪作势往外就轰,现在想占便宜的年轻人不少啊。
“停停。”甘笛看到助力,“怎么能这么对待潜在供货商呢。曹明,你想作为极地公司的分销商?”
“嗯,我非常看好产品,定价略高,保暖性不错,细分市场上有创意,比羊毛衫保暖,销售对路是不愁卖。”曹明点出保暖内衣的特色。
“毛彪,这样有朝气、有想法的渠道商,为什么因为资金压力就不考虑呢。供货商大会怎么解决?”
“一群土包子,吓唬吓唬就行。”说完,毛彪呲呲牙。“甘总,渠道推广都这样,没有其他办法。”
“我要批评你,咱们是做现代企业,怎么能靠吓唬呢。”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公司有事,不能董事长不管,甘笛穿上外套,喊上曹明。
“没必要,甘总,我能摆平。”
“先分析你的错误,既然滨海周边渠道都来了,签约部分商家,渠道肯定不能完全辐射吧。大部分经销商不满意,肯定和曾经丝绸厂做法苛刻有关。不能搞竭泽而渔,要给经销商一定利润,同时还要提高他们的积极性,10万元保证金负担太重,这样将其他人拒绝好吗?曹明就是个例子。
这种时候,我来解决。”
毛彪耷拉脑袋落后半个身位,销售多年,领导吹水听听就好,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让全部经销商满意,除非白送,那样肯定满意。
等等,毛彪望着迷茫的曹明,惶恐抬起头,“甘总,你有办法?”
杜元方推开会场大门,甘笛踏入会场,睥睨四周,穿过吵闹人流,站在主席台上,拿起话筒,“大家好,我是甘笛,极地公司董事长。”
会场分贝降低一半,抗议保证金的经销商说:“甘总,你说了算吗?”
“别看我年纪小,极地公司我做主。”
“那好,我们和丝绸厂签订过三年分销协议,现在还在期限,不能按照保证金来吧。不能说换牌子就不认账。”
“10万元太高,能否取消保证金,我们按照预付款分销,小本买卖,甘总,我是陈河的,这边经销商人少,不能拒之门外吧。”
“而200元指导价不低,我们销售是要承担风险,万一你回来不退怎么办?”
“甘总,没事,以往烂账,我能应付。”狄茂典胡须湿润,喊话时间长呼呼大喘。
“没事,本来我就是要解决问题。”甘笛大为感动,曹明提示的办法,这些都是来助阵的人才啊,要不然肯定难以推广。
有便宜就占,分销商是做一定姿态,27家交款后已经去选购内衣类型,田健已经发话,这10天后续产能爆发,10万件也不在话下。
“你们说的都对,极地人是极地公司是重新出发的新品牌,专注于生产新型保暖内衣,你们愿意留下来,肯定是看中内衣优点,弹性、舒适性,当然售价贵是品牌定位。”
甘笛走下台,眼前是一群草莽时代中的几片蒲公英,极少概率能落地生根,大多数随风飘荡,最后落入河流,墙壁,钻入屋内,慢慢枯萎。
吵闹最凶,和丝绸厂有瓜葛是一位50岁的汉子,农民粗衣打扮,有同样狡黠,咬死不缴保证金这点不松口。
“那边发财?”甘笛主动攀谈。
“郊县一直跑,我在外渠商场有个铺子,这边弄个摊,那边跑跑,风吹日晒,一年对付千八百块,凑乎。”董事长下来,这位有点愣,敷衍着。
“不容易啊。”
毛彪联想到什么,跑过来揭穿道:“甘总,老小子是有名十万户,一年挣钱都买车,雇人跑运输,别听他哭穷。”
“穿这身能像富裕人吗?”甘笛不满他拆穿,有毛彪在,想拉家常都难,他回到主席台。
甘总不是嘲讽我吧,管他呢,反正继续闹。
甘笛把曹明请到主席台,“曹明,一位有朝气、有想法的分销商,但是缺乏资金,我考虑一下,希望所有渠道都能铺设开,因为售价不能改变,所以我刚才做一个决定。只要资格认证合格,都可以按照经销商规模,免费领取内衣,销售后来极地公司付款,再领取下一批内衣。”
经销商:“?”
会场上鸦雀无声,经销商们不相信,没有保证金,无需预付款,免费领取,虽然有资格认证,我们卖了不联系公司,那岂不是纯赚钱啊,拿100件就算100元,就是一万元利润,考验人性?
曹明不敢置信,极地董事长甘笛竟然为了自己,将保证金取消,明明自己的推广方案还没讲明,这么开明的领导者凤毛麟角,他眼眶瞬间湿润。
太理想化了,会不会有风险啊。
“甘总,不行。”毛彪早应该料到,冲到主席台,“免费领取,公司无法管控分销商,资金肉包子打滚一去不复返啊。”
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签订协议约束,考核经销商资质和定期对他们核查,是否按照厂家指导价200元出售,这一点要协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