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脸色稍缓,记者们交头接耳,甘总一贯是天不怕地不怕,这次竟然给大家道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甘笛继续道:“谈谈一些心里话吧,其实面对来势汹汹的舆论,我没有任何感觉,我也不想做什么,怎么说呢,就是无所谓。你们随便闹,喜欢泼脏水就来,喜欢骂几句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回复。
总之,江河投资企业多、体量大,挨骂的事有过,无所谓。所以这份声明是希望平息舆论,给大家一个台阶。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这是你作为企业家的发言吗?”李主任瞪着眼睛直视甘笛。
记者们一头雾水,“甘总人设崩塌了?好像一个平躺的无赖青年。”
只有罗英柔和小吴突然抬起头,似乎感到一个情绪不一样的甘笛,他处于爆发边缘。
陈记者举手道:“甘总,我可以将您的话写进报道里吗?”
“当然可以,无所谓。”
“为什么?”陈记者追问。
甘笛稍微思索,露出轻蔑的笑容:“因为我确实不想干了,江河投资给本地带来供应链和商机,都无所谓,领导们随便处罚,随便关门,一切你们决定。记者朋友们随便写,最好把我写成十恶不赦的坏人,这样才显得你们格外优秀。”
这下子现场所有人觉察到不对,一场质询会,预期是将甘笛训斥,或者隐晦批评,然后将飞来职专收回,由市府出资提供奖学金,许佳送入到五中继续攻读,吴虹回到裕元继续当纺织女工。
但是,取得结果必须双方有默契,甘笛的一番抱怨发言,将教育部门逼上死角,直接梭哈,我不玩了。
这是逼宫,也是自我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