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县衙牢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到办法了?“
客栈里,老道看见风尘仆仆跑回来的周长青,一边嚼着油炸花生米,一边品着小酒,问道。
“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所以徒弟回来,想向师尊请教一番。”长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笑嘻嘻的道。
“什么办法?”老道本是随口一问,但是听着这话,却不由得来了兴趣。
“火药。”周长青目光郑重。
“能炸崩山石的火药,您觉得可行吗?”
“寻常妖魔身躯看似坚硬,但能崩山石,就能炸它一个粉身碎骨。”老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法子。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妖魔之所以为妖魔,便是因为不管是妖还是魔,都能轻易的迷惑人心。”
“火药虽然有用,但是拿火药的人不中用,便是白搭。”
“这不是还有您老坐镇吗?”长青说道。
“你对鸦巫很上心。”这时,老道突然道。
“从你第一天拜我为师的时候,你就问过我鸦巫的事......老实说,杀了这个妖魔,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这个妖魔和你有仇?”老道说着,看似慵懒的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
“这与仇恨与关,师尊不是说过吗,学过一天法,就得行一天道,坐视妖魔不管,岂非修道之人所为。”周长青有些不自在的道。
相处这么久,面对老道的询问,他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说,老头子,我要走了,
干掉这个妖魔,你徒弟就可以回家吃香喝辣的了,你可千万不要舍不得啊。
“非杀不可?”老道看着周长青。
“非杀不可。”长青点了点头。
“师尊,徒弟还要去配置火药,这些日子可能不能回来,不过客栈的钱知县大人包管了。
所以,酒您该喝就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爷俩这次不差钱。“说完,长青起身就向外走去。
既然得知方法可行,为了避免气氛再次尴尬,向悲伤春秋发展,他决定果断闪人。
“吃喝我自己晓得,只是你以后要记住,凡事要量力而为,记住了。”老道挥手道。
“晓得了,师尊。”屋外,长青飘远的声音,渐渐传回。
老道静静的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金色的符箓。
如果周长青还在这里,便会发现,这张符箓,即便没有注入法力,躺在老道手里,都给人一种沉重如山的感觉。
......
一处偏僻的房屋前,王捕头带着几个衙役把守在门前。
“林道长怎么说?”看见周长青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王捕头当即问道。
“可行。”长青匀了口气,点了点头,问道。
“匠人呢,来了吗?”
“来了,就在门里。”
说着王捕头就推开大门,只见宽阔的院子里,张屠夫和几个年长的手艺人,正有些坐立不安。
看着两人近来,后者更是站了起来。
“这么早就放他,不怕他跑了。”长青有些讶异的看着五大三粗的张屠夫。
“县令说,既然是他提出的法子,就应该有他参与,戴罪立功嘛。”王捕头解释道。
“这是真话?”长青随口试探了一句。
“真话是,他跑了更好。”出乎意料的,王捕头竟然还意味深长的答了一句。
“官啦。”长青大笑着向前走去,他现在知道师尊的用意了。
“开始。”
话音一落,整个院子顿时活络了起来。
轰隆!
五天后,伴随着一声巨响,小院的一侧墙壁上,顿时破开一个巨洞。
也不能说是洞,因为在随后掀起的风浪里,整面墙坍塌了大半。
“好家伙,这巴掌大小的东西,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张屠夫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眼里既是害怕又是兴奋。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在那里一颗土质的铁球,正安静的摆放着。
“这事成了?”张屠夫看向旁边同样灰头土脸的周长青。
“成了。”
“知县大人到。”这时,门外一声高喊之音传来。
……
半个时辰后,客栈里。
“你说我师尊走了?”周长青握着手中的信封,目光愕然的看向进门打扫的店小二。
“你是林道长的徒弟吧,道长说你要是回来,让我告诉你不要去找他。
他出去几天,等找到画符的材料之后,自然会回来。”店小二扶着扫把,答道。
“我师尊什么时候走的?”周长青紧紧握着手中的信封。
想起信里的内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画符,画屁的符。
这信中的符箓,论威力比他从老道手中见过的所有符箓的威力都要强。
黄、紫、金、血。
除了最强的血符以外,这金色的符箓,对于老道已然是属于传说级别的存在。
这哪里是出去找材料,分明是自己一个找鸦巫血拼去了。
这老家伙,才安逸了几天,又是喝了多少酒?
想到这里,长青的眼眶不由得开始充血,“我师傅他走了几天?”
“信是两天前留下的。”店小二小后退了几步,看见周长青双眼通红,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靠。”
长青低吼一声,当即就像客栈外冲了出去。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