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辉煌大气的酒楼里,几个富家公子,于杯盏之间,有说有笑。
“听说了吗,我们的孔四公子,因为一个贫民百姓,就被衍圣公给禁足了。”
“我怎么听说,是腿给打断了。”
“那就是先断腿,后禁足呗。”
“这要是换做往日,哪里来的这种破事。”
“照我说,那群贱民就是不识抬举,能被我们孔四公子看中,就是他们的福气。”
“喝酒喝酒……”
……
随着孔四公子抢强民女不成,反而逼死百姓,被衍圣公打断腿的消息传出。
整个曲阜城的百姓,在茶余饭后之际,开始议论纷纷。
这也是换做了现在,要是往常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毕竟,整个曲阜都是他孔家的,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在往日里可是屡见不鲜。
……
曲阜外城,百姓临时安置的房屋之内。
一处临时的居所内,正布置着一个简易的灵堂。
左小千看着撞墙而死的女子,目光看着屋外围拢而来的人群,眼中有着怒火升腾。
这孔家子弟行事,当真是横行无忌。
人群里,几个精装的汉子对视一眼,当即缓缓离去。
一间小屋之内,几人相聚在一起。
“虽然不知衍圣公,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这批百姓。
不过,这事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机会。”为首的一人看着面前的同伴说道。
“你的意思是?”
“在闹大一点,最好是让所有进城的百姓,都沸腾起来。”
“到时候群情激荡之下,或许可以让傅乔年现身。
即便他不现身,隐藏在乱起来的百姓之中,我们行事也会更方便。”
“可要是万一事情闹得太大,衍圣公又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
听着这句话,一人皱着眉头道。
“有城外的天外飞陨,没人敢真正的闹事,但有时候,言语的沸腾,比打仗却更有杀伤力。”
“我查过,在有三天的时间,就是庙会。
此时,若传出对衍圣公不利的言论,定然会引起他的重视。
毕竟,今天早上衍圣公,可是亲自来慰问进城的百姓。”
“傅乔年那狗贼到时候若能出现最好,我们可以趁机确定他的位置。
若是没有出现也行,证明他和衍圣公不是如影随形。
那么,在我们调查到他的位置之后,便不用担心没有下手的机会。
一旦杀了傅乔年,到时候李将军定然对我们有重赏。”
“你想怎么做?”
听见这句话,屋内的几人在一阵对视之后,当即看向提出此事之人。
“死一个人不够,得多死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把那家人全部杀了?”
“不错。”
“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等衙门里的人走了以后。”
一番商议,几人当即分散,再次在人群的掩护在,来到了那家门前。
只是让他们皱眉的是,他们还没有动手,那孔四公子的手下,便带人前来闹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传闻中所说,那孔四公子被衍圣公打断了腿。
当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整个灵堂已然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哭喊声。
至于来闹事的人,则是被衙门的人,无情镇压。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众人便再次于另外一个屋子相聚。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
他们不知道,究竟是那孔家的人一向行事就如此霸道。
还是那孔四公子,蠢得无可救药。
你说你,刚刚被打断腿,就不能安分一点。
“怎么办,出了这事,怕是衙门的人今夜不会走了。”
半响,有人说道。
“换一个法子,那孔四公子如此愚蠢,反而便宜了我们。
这下也不用栽赃嫁祸了,我们直接找机会在粥棚里下毒。
这也多谢了那孔四公子的愚蠢,现在这群百姓,想不信都难。”
“好。”
此话一出,几个闯军的谍子,顿时开始行动起来。
傍晚,当左小千好不容易安抚了混乱的百姓,准备离去之时。
突然发现粥棚前,有一个又一个的百姓,手握着肚子,在地上哀嚎起来,不一会便口吐白沫。
大人、小孩、老弱妇孺,所望之处,像是一片人间惨剧一般。
……
“爹,这孔府,当真是欺人太甚。
先是强抢民女不成伤人性命,又派人在灵堂大闹,眼下又有毒粥一事。
现在进城的百姓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又被姓孔的盯上。
你与叔父的猜测若真是属实的话,那孔衍直的反噬,怕是就在眼前。”
县衙里,左小千冷声说道。
“你去查一查,看看百姓里,有没有闯军的谍子。”
半响,走在窗边的左千均沉声说道。
“爹,你是怀疑下毒一事,不是孔家的人做的。”
听到这句话,左小千不由得一愣。
“你见过被警告之后,还敢打着自己的名头,去闹事的蠢货吗?
他太蠢了,或者说太肆无忌惮了,所以下毒这种事,他做不来。”
“我现在就去查。”
左小千当即点头,拿着刀向外面走去。
“莫非是天要灭了这曲阜孔家,怎么连这种荒唐的事,都能发生?”
看着左小千离去的背影,左千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累了。
他这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各种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