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位让人头疼的小祖宗又来了?”
像一阵风一般,谭镶一迈进门表情就颇为好笑的大声问道。
望着胡汝钦那副愁苦的表情。谭镶坐了下来。望着总督胡汝钦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反而是颇为随意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说道:“这次又是来为她的姐夫请功的吗?”
“不是。”胡汝钦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是因为他所在的那个县的县令,因为向对方求情,祈求不要杀死那个吃了人的妖魔未遂。所以勾结咱们州府的官员打算和对方私斗。”
“结果没有想到遇到的是宗师级高手,当场就被打死了一个。这事情也闹出来了。按照国法,他们要回州府述职。”
谭镶闻言表情也显得颇为不自在的说:“啧!怎么在这种时候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来!”
胡汝钦闻言双眼直视着案面,并不接言,表情却十分峻肃,很显然透着对谭镶这句问话之不悦。
“不管闹不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犯法就是犯法了。这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
谭镶闻言也知道对方是想多了。不由的开口劝慰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有人借着这次机会,把你胡汝钦给撸下来!”
胡汝钦闻言那张苍老的脸上颇为愁苦的哀叹着说道:“我也不想下来啊!”
“现在北方妖道和百姓相互串联推翻各地府衙。塞外的胡人也蠢蠢欲动着。那些人只看我身处富庶之地。却从未想到朝廷的那些用来平叛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我想现在这事情已然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估计现在有不少人想利用着这件事情把我搞下来。真是可笑。”
胡汝钦表情似是讥讽的望着谭镶说道:“想我大魏朝两京一十三道,一百多个郡。光我浙苏道自己就要养活差不多我大魏一半的百姓。就这样还有人打算从这里面掏一些好处。”
“岂不知税从何来?莫不是要加重赋税?”
“如果庞大的赋税把浙苏道的百姓逼反了。到时候外有胡人,内有反贼,第一个罪人就会是我胡某人,千秋万代我的罪名就会钉死在史书上!”
“啊!”谭镶闻言有些失了魂一般的,狂用手搓着自己的闹到咆哮着。
“烦人啊!烦死人了!”
他是武将,一听到胡汝钦这话就难受的要死。就不能好好的打一场再说吗?何必呢?天天搞的这么大不让人消停。
头疼了一阵之后。谭镶望着胡汝钦闷声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谭镶凝视着胡汝钦颇为严肃的说道:“你不能下来。浙苏道不能没有你。你走了。这里一定会成为某些人捞钱的金库!到时候没有了钱粮的北方精锐又拿什么与反贼交手!”
胡汝钦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微笑。说道:“所以说。我准备下一步险棋。”
“什么棋?”谭镶连忙追问。
胡汝钦闻言指了指放在自己面前桌案上的一沓子资料。缓缓的说道:“能让那位大小姐主动放弃锦衣玉食生活的男人又岂是寻常人物?我这次不光光要保他!还要光明正大的升他的官!”
“我听说他为人刚正。并且还是新升的宗师级高手。”谭镶点了点头:“利令智昏,那些人全不想一个省一半的百姓因为赋税的事情闹起来的话,不出数月我大魏乱将至。既然如此,还不如乱中取胜!”
胡汝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还有。”
说到了之类。胡汝钦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些日子里。有事你也不要回京,报书信就行。这个时候有你在,他们多少会有点顾忌。秦王是以参军的身份推荐你来的,你这就拿我的令书军营去。总督府乱了,军营不能再乱!”
“我明白了。”
这时门外的亲兵上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总督大人。那王天寿已经到了。”
“我现在就准备。”谭镶闻言大步走了出去。“我倒要看看。这王天寿有什么过人之处。”
——
面前也许能算是王天寿截止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最大的桌案了。
王天寿一眼望去,光这桌案的长度就有一丈,上面各个县城每三月一汇报的折子。更是有几十道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
王天寿笔直的矗立在大堂正中央,完全没有因此此地是本州府的刑名大堂。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惧意。
“请问是不是江陵的捕头王天寿?”一个声音这时在后面喊了他一下。
王天寿回过了身子。
只见一个老者。好像是病了,手上还拿着一块冰湿的手帕捂着额头,在一旁亲卫的搀扶下从屋外走了进来。
王天寿见状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过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属下王天寿见过这位大人!”
对方在看到王天寿如此态度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比刚走进来时要松弛了许多。于是笑呵呵的命人搬上了两把椅子。和王天寿就那么面对面的坐下。
“我叫胡汝钦。是本州的总督!”
王天寿一听。心中微微一惊。不过很快就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属下王天寿加过总督大人!”
此时心中除了些许欣喜之外,更多的还是一些隐隐的忐忑。
他总觉得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么大事情一般。
“事情呢。我都已经知道了。很抱歉。年轻人让你受委屈了。”胡汝钦颇为遗憾的说道:“这事情本来不应该发生的。”
王天寿闻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