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叹了口气:“我爹回来后,找人去暗暗访了一下,那费家真的不是东西,何至一个妾室,屋里还有通房丫环,我爹找了媒人将亲事回了。”
梁欢挽着孙玉的胳膊:“就是!又没订婚,回了就是。”
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梁霄跟几个男孩子玩在一块,张建修见梁欢只顾着跟孙宁说话,停了下来,等梁欢到了身边的时候笑问道:“前些日子给你的字帖你看了吗?喜欢那种字体吗?”
梁欢还真练了几天,难得张建修主动跟自己说话,忙点头:“我写了,回头表哥给我瞧瞧。”
“好呀。”
孙宁在家中偶听了一些,小姨想把梁欢许给张建修,目光转了一圈笑道:“我去找表姐。”说着捏着帕子追上梁晨她们几人,往花圃那去了。
张建修诶的声:“怎么跑了呀。”
梁欢闷嘴乐,孙宁可真好!
“走了走了呗,表哥什么时候去书塾?”
“正月初十这,我听说姑姑想把你也送到我家书塾?”
梁欢笑着点头:“是啊,舅舅家的先生凶不凶啊?”
“先生严厉,但不凶。”
梁欢哦了声,两人沿着小径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张建修挺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表妹,他在家中听父母提过将梁欢许给他的事,从前还没注意梁欢,今天不由仔细看了梁欢,她生的矜娇可爱,性子又爽朗,瞧着挺不错。
在外公家吃完晚膳,带着满兜的金豆子回了家,梁欢把金豆子倒出来,放进她的妆奁匣子内,晃动匣子,金豆子撞在一起的声真好听!
挑灯上廊,夜色朦胧,彩环在廊庑下垫着脚的看,终于看到二房的人进了二门,彩环忙迎了上。
梁二爷今天在岳丈家酒喝的不少,进了屋就开始犯困,张氏让他赶紧去盥洗,一声酒气不让上塌,彩环又等了会,等张氏歇下来上前了贴着张氏耳朵说了几句。
张氏抬眼:“看着出去的?”
“是呢,太太回来前,银环才回来的?”
张氏眯眼:“可跟紧了,看清楚是去了什么地方?”
张氏人虽出了门,却留了人在家里,彩环肯定的道:“跟着去看,就是那女人住的地方。”
张氏冷笑着点头:“瞧稳了,也别声张,咱们来个关门捉鳖!”
梁二爷躺在床上睡的呼噜震天,张氏本想跟他说这事的,见梁二爷睡死过去,想着那就明天再说,还有梁欢的婚事,也该提上章程了。
城中拜年递名刺,梁二爷收到的名刺叠的老高,他自己发出去的也不少,家中热热闹闹的,外面街上更是热闹,到处是彩棚,到处是兜售各种好玩好吃的商摊,梁欢早就安耐不住要出去,好容易求得了张氏的答应,忙不迭的带着梁珠,梁霄跑了出去。
她现在还没说亲,还是个孩子,出去玩没事。
几人跑出去玩到下午才回家,回到家就躲在屋子里捣鼓在街上买的小玩意。
正月里家中人都在,日子过的闲散,没几天就到正月初九,张建修使人到郡公府来问,梁欢要不要趁着夫子到了,这就去拜师?行个拜师礼?
梁二爷琢磨着梁欢去见老师,万不能空手去,准备了几样礼物让梁欢带了去,也不晓得这老师喜欢什么东西,就备了一方好砚,几根上好油烟墨条,另外是宣纸湖笔等等。
梁欢带着礼物去了张家的书塾,十分乖巧的去见了夫子,夫子姓何,今年不过四十,瘦瘦高高,品貌严整,瞧着就是学问好又严厉的模样。
梁欢在家中那些胡闹心思暂时收起,进了张家的书塾,舅舅因为她来念书,特地给她僻了个小院子,梁欢对此没有什么讲究,她又不像周家姐妹那样的喜爱排场,外公外婆疼爱她,哪舍得就给梁欢一个小院子?
再说张家虽不像梁家有爵位在身,家底可不比梁家薄,将家中最好的一个院子给了梁欢,特地的还买了两个丫鬟伺候梁欢。
梁欢觉得外公外婆做的这样大阵仗,弄的大家都知道她在高兰私塾读书,要是读的不好,岂不是白白浪费舅舅舅妈的一番心意了?
对于她这样的学渣来说,真是有压力啊。
上学第一天,张建修带着梁欢去书塾,梁欢到的时候大家都去的差不多了,她粗粗看了下,一共三排,除了她这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大家都比她大上几岁,梁欢站直了背,声音软软的给在座的各位师兄问安。
在座的半大小子们,看着软糯可爱的梁欢,又知道她是张建修的表妹,是郡公府的五姑娘,大家也不敢慢待,纷纷起身回礼。
梁欢端着手臂,提着裙子姿态优雅的坐下,才把书拿出来,门外又有人进来,梁欢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姚家的二姑娘,姚幼露。
她也在这里读书?梁欢看着还是小姑娘模样的姚幼露进来,脑中思绪纷飞,她对姚幼露真是太熟悉的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前世的时候,梁欢是在庆宁殿第一次见到的姚幼露。
那时候的姚幼露,刚刚跟太子订婚,可惜不到三个月太子身亡,姚幼露不顾家人阻挠,进宫为太子扶棺,而后就留在庆宁殿里,后来宋承御极,姚幼露任职尚宫局司正女官,后梁欢跟宋承关系僵硬时候,姚幼露任职尚寝局,掌床席帷帐。
梁欢打入冷宫后,姚幼露曾多次去看望她,只是那时候梁欢已经是心如死灰,姚幼露跟她说起宋承,无非就是宋承后宫里又添了多少美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