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他抬手用指腹擦去纪瓷脸上的泪水。
不知为什么，当他的手指碰到纪瓷的泪水时，便觉得那泪水很是灼热。
像是落在了他心上，砸出了一个洞。
陆斯年捧着纪瓷的脸，四目相对。
两张脸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鼻尖贴在一起，呼吸渐渐交缠。
“小师妹，你收拾好了没啊？”
林建华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陆斯年慌忙撤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刚才是怎么了？
“你们俩怎么了？”
林建华一眼就看出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尤其是陆斯年尴尬地背过身去挠后脑勺那个动作就不像是他平时会做出来的动作。
纪瓷的鼻尖儿通红，大眼睛还带着水汽，更显晶莹。
“呦，小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建华凑过来从兜里掏出手帕为纪瓷擦眼泪，一低头看到地上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床单。
“你们俩这是……在吵架？”
后面三个字听起来莫名阴嗖嗖的，看向陆斯年的眼神也带着威胁。
陆斯年尴尬地轻咳两声，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纪瓷抓住林建华的袖子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没有。是我的包袱皮丢了，老公在帮我撕包袱皮。”
林建华终于放心，扭头一边出去一边说：“那小师妹你快收拾，我去告诉三师姐他们一声。”
等到林建华下楼，屋内的气氛莫名尴尬。
陆斯年面朝墙壁拳头垂在身侧，他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做完？
现在再继续的话也太尴尬了吧！
就在陆斯年自己纠结的时候，纪瓷已经快速把东西收拾好了，用的就是刚才陆斯年给她扯的那块床单。
陆斯年本想以带她去买个行李箱或者行李包为由搭话，可一转身的时候纪瓷已经拎着包袱下楼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陆斯年把话又憋了回去。
等他下楼的时候纪瓷已经跟着林建华离开了，二层复式别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有一种空虚的感觉萦绕在陆斯年的心头。
就像是人走茶凉，热闹过后又是无尽的孤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纪瓷眼泪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沉默了半晌，陆斯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
纪瓷和林建华带着幽灵犬一起，接上袁济弘和苗语还有璃玉子回秃顶子山。
一路上，纪瓷一言不发盯着窗外，幽灵犬前爪搭着车窗，迎着风伸着舌头享受这速度带来的凉爽。
“小师妹这是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啊？”
璃玉子坐在苗语旁边，也看出了纪瓷的不对劲，忍不住悄声问。
苗语没说话，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要想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得问把纪瓷从陆斯年家带出来的林建华。
林建华从副驾驶回过头，瞥了纪瓷一眼之后叹了声气又转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小师妹究竟是因为包袱皮还是因为离开陆斯年才会这样。
小师妹才下山几个月啊，对那个臭小子的感情就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