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死人了?”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惊涛似的炸起一片水花。

“背上框,老大,老二到车边去,老大家的,老婆子抓好孩子,老四媳妇跟紧了,小妹过来,大妹跟着老四,大林你垫后”

一叠声的,李老头交待着将一个个身边的背篓提起帮着大家背好,而他们周围的人看见李老头的动作也跟着背上行李。

走,大家早就想走了,比起一天一两的救济粮和人均半葫芦瓢的水,谁都想去好些的地方混了水饱,可县衙不放人,将整个县逃难的人鞠在一起吊着大家都没办法。

而原本以为,每天都放粮,不会有饿死的人,可几天前领粮时李老头听见有好几个领粮的说家里孩子要死了想多讨要点粮却没得逞,就记在了心上,回来便跟村长说了情况,于是他们村的人就都悄悄收拾好了行李,就怕乱起来来不及,这也就是别人搭着帐篷,而他们却连块包袱皮都没铺地上的原因。

“都蹲下”厉声从不远出传来,刀鞘与大刀的碰撞声里粗喝不断:“都蹲下,谁敢扰乱次序老子就砍了谁”

在封建时代,别说是衙役,就是村长都是大官,这使得衙差所过之处百姓都听话的又蹲了下去,眼瞅着骚乱被镇压,李老头与村长对视一眼。

“蹲下”

“村长,这不行啊”一老者目光瞅着陈家沟方向:“不死人还不怕,这一死人就危险了,若是发生疫症,我们谁都逃不了”

“老财叔,这点我也明白,不然哪里会让村民悄悄收拾,可你也瞧见了,大家慌是谎,但没人敢动”

去年兵祸,他们东北三府被抢掠,今年旱灾又首当其冲,为避免东北三府的百姓因逃难引发一系列问题,朝廷运了不少救济粮来,可落实到个人的就不多了。

粮食有限若水不缺,上山下河的怎么都能将今年给混过去,可没水他们连粥都煮不了又哪里去找山毛野菜。

“老财叔···这不会是唯一的”

沉重的,村长目送了被衙役抬走的尸体。

就跟响应村长的话似的,接下来的两天,衙役抬走了十几位,第三天从早到晚居然有三十多。

“不能这样下去了”扫了眼周围背靠着迷瞪的人们,秦望舒扯了下便宜老公,在便宜老公凑近时她道:“这样下去能活着的怕是没几个”

深深瞅了小媳妇一眼,李江咕噜一句:“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这是你不让我死我就能不死的吗”这几天,她也想过穿越文里的宝山,可从原主的记忆里,李家就是因为山头都枯了才决定逃荒的,而一路被赶到县城来一路就没见过绿。

连山都枯了你上哪里挖野菜去,县城里的救济粮可以说是唯一了。

担心这救济粮放不长,人人都省着吃,李婆子那几斤小麦就是这几个月硬省出来的。

而如今已经十月中,本该是下雪的时候却一点雪不见,当局又只这么拘着人并没有做任何思想工作,没有任何希望,谁能坚持下去。

而她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她都还没欣赏这里的原生态风景就隔屁,那多冤枉。

“别跟我说你的都给我吃,就是全家的都给我吃,也吃不饱”

努努嘴,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来,片刻后他只道:“对不起”

“····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讪讪收回视线,秦望舒心里嘀咕,这都不知说多少次了,只要她开口他就能用对不起结尾,对不起这三个字已经成了所有故事的ending了。

抿着唇,秦望舒思腹着三岁一个代沟,他们之间差了三个,难怪无法沟通,不过,人都快饿死了谈离婚什么的不太现实,还是忍忍吧。

就在秦望舒暗腹时,原本蹲在秦望舒身边磨砺她裙摆绣花的李老二家的二妞,噌到了窝在老大媳妇怀里的李老大家的三郎耳边:“四婶说要吃全家的粮食”

“····什么~”原本耷拉着脑袋的李明耀惊骇了,顿时一个打挺扑到眯眼的李婆子身边鼻涕眼泪齐下:“奶~,三郎听话,你别将三郎的粮给四婶,三郎不想饿死”

“什么?什么给四婶?什么饿死,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迷迷瞪瞪的,李老婆子将李三郎扯进怀:“小声些,也不怕哑巴咯”

李家三郎不过五岁,一激动含含糊糊的有些说不明白,可别人听不明白做人娘的要听不明白还怎么配做娘。

“娘~老四是您儿子,难道李山就不是了,为了老四,娘怎么连饿死亲孙的事都能做”

四弟妹从进家门就各种作,老四向着媳妇无可厚非,可对她们这两媳妇一贯严厉的婆母对老四媳妇却是各种将就。

婆母心眼偏到脚底板去她满腹怨气也不敢二话,可连孩子的粮食都要给四弟妹这像话吗,这是要为了个外人让老李家断子绝孙啊?

李老大家的对秦望舒积怨以深,而孩子又是每个做母亲的命根子,迷迷瞪瞪突一感觉孩子不见了已经满身冷汗,在一听婆母要将孩子的粮食给四弟妹,这还得了。

“娘,您往常偏心老四,我这做媳妇的半句话没有,还在家时您过二话,可您千不该万不该连孩子的粮食都要抠去给四弟妹”

“四弟妹,我知道你是员外家的小姐,身娇肉贵,可要过好日子你该找镇上的公子哥啊,我们老李家就吃糠咽菜的命,你这金凤凰往我们老李家飞是想吃了我们老李家的所有命啊”

“我一把年纪的人了,死了也就死了,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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