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鼻,看着树下脸色各异的众人,李婆子讽刺:“张口的事,谁不会,谁又不想,可别人凭什么为你做这做那?若是就因为别人能,你只要张口,世间还用什么钱啊!”
如果说,说话的人只是下意识那么开口,那现在,谁都不敢说李老四媳妇有能力就应该帮衬一下了的话了,而几个婆子就将他们堵得半句话的余地都没有,村长,李老头他们若开口,他们怕是祖宗的脸都得丢尽了。
“麻烦帮我家灌三壶水”许老头掏钱。
抿着嘴,许婆子心快疼死却不敢在开口。
路还有多少不知,但很清楚,自己若是在开口,再让这几个死婆子抓到话头,可能就是出钱,老李家也可能不会帮忙。
见许家都出钱了,其他人就是不想出也不行了。
眼珠子一转,柯婆子腆着脸说:“弟妹啊,你看,咱这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铜板,不如,出去在给?”
“来来回回的太折腾人,你们还是忍忍吧,又没多少路了,不然,这铜板多了我还怕累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李婆子这么说。
意思就是,先给钱,后做事,没钱,没事。
实在没办法,拼拼凑凑的,各家到底将铜板数了出来,而秦望舒,前前后后又跑了四趟。
“你收好,三千一百二十文”李婆子将成串的铜钱递给小儿媳妇。
瞧到她这举动,热切的帮忙串钱的张氏目光闪了闪。
最终,没忍住:“弟妹挣钱的速度怕是没几个人能赶上”
不客气将钱串塞进自己的包袱,秦望舒咧嘴一笑:“托小霸的福气”
双拳紧握,张氏一口老血噎在了胸口。
不小心瞟到张氏紧握的拳头,眉头抖了下,李婆子一把将想要爬起来的老姑娘按回去:“不早了,赶紧睡”
气气恼恼的一夜过去,第二天,秦望舒等人是放开了喝水,隔壁是能省就省。
在一次休息时,秦望舒又去灌水,而隔壁的,葫芦里还有一半,没人在浪费钱财。
当然,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将李老头四家人骂了个底朝天,更是恨不得一个响雷来将他们给收了。
然,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不管自己怎么咒骂,人家依旧好吃好喝,走出山脉后更是笑容满面。
“万幸啊~”终于瞧见庄稼,老财爷爷不由感慨。
视线转移,李老头一句:“产量应该赶不上咱们”吸引了村长,林旺叔几人的注意。
细一看,果然,这些快要能收获的麦,麦头并不是那么饱满,而那些稀稀落落开着花的花枝上,种荚也很稀疏。
不过,在没有人工干预的情况下还有半穗麦,下半年还能少量菜种,已经很好了,在如此年景,还能有收获,已经很好了。
看,每一个转田的,从田里出来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已经很不错了”老财爷爷又一次感叹。
正巧从田埂上走出来,年纪与老财爷爷相仿的一老农闻言,目光定在了一群人身上,见他们背着席子,铺盖,锅碗瓢盆,心思明镜,不由接口:“是啊,已经很不错了”
“老哥哥~”有人搭腔,老财爷爷怎么会放过,开口便接了上去:“你这庄稼管得好呀”
眼神上下一扫,估摸自己要年长几岁,老农客气道:“还行”伴步而走,他好奇问:“你们那里人,水这么好”
没有水的地方,人早就出来了,只有有水的地方的人才会拖在后头,而这时才出来,并一个个的精神头十足,圆圆胖胖的,是人都只会有一个猜想,他会这么问,不奇怪。
心里有数,也想乘机打听打听,老财爷爷也就不隐瞒,直道:“咱是安县,大坪镇,白潭村的···”
“你们是白潭村的?!”听到白潭村,老农眼神明亮了几分,顿时打断老财爷爷的话“原来你们是白潭村的,难怪,难怪!”
老财爷爷听出老农语调里的佩服,看出他眼里的探索,悄悄的,他挺了挺腰杆子,故作惊喜的问:“老哥哥听说过咱?”
“何止听说过,你们村的汉子我差不多都见过”由衷的,他道:“你们,厉害啊,若不是你们,不知多少人得死在这这场大旱里”
“能为大家做点事,那是孩子们的福气”老财爷爷谦虚得很,同时话锋一转很是感伤道“也怪咱没见过世面,不知情况已经那么严重了,若是知道,咱那里会进山,当时就带着大家一起扫山了”
毕竟是经历过那段黑暗时光的,更是活了一把年纪的,那里会不知道同样身为小老百姓的人的无奈与见识。
何况,那时便是他们站出来,官府也不定能允许,而那时有山里的干货吊着命,官府里的大人们又怎么可能放地,发种。
摆摆手,老农并不见怪罪之意:“正好,都是正好,都是天意,在最艰难时,你们村的孩子给我们带了条生路”
“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听闻府城出事时,我这心~”老财爷爷一副的一言难尽。
看他这样自责,老农有些不落忍,劝道:“当时谁能想到府城会没粮,谁又知道府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一点办法都···”
话,他没有在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事,若要说怪,也只能怪府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不做为,而不是怪一村想吃饱点儿悄悄跑进山的老百姓。
听出意思,老财爷爷心中暗喜,脸上却没表露:“如今,只期望孩子们能多做点事,为咱赎罪,当时虽不是有意,但咱毕竟是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