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没说话望着秦浪。
桑竞天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在人世间行走非常危险,如果我没看错,这小子乃桑婆婆利用血莲重铸造肉身,可终究少了二魂两魄,如果不能及时找回,他的寿命至多超不过七年。”
秦浪心中暗暗吃惊,桑竞天果真不是凡人,难怪桑婆婆会让雪舞过来投奔,好像还有成全自己的意思。
桑竞天道:“当今圣上视妖族为洪水猛兽,成立镇妖司大肆残害捕杀,我多次上书均被驳回,桑婆婆让你来找我,就是让我保障你的安全。”他站起身,拿起那颗七彩莲子,将手中的柴刀递给了秦浪:“帮我把剩下的劈了。”
秦浪哭笑不得,这桑竞天倒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颠了颠柴刀,比寻常柴刀重了一倍。
桑竞天回到雪舞身边,将那颗七彩莲子重新递给她道:“这东西虽然珍贵,但是对我没有用处,桑婆婆的苦心我明白,你随我来。”
雪舞朝秦浪看了一眼,秦浪点了点头,示意她去,从桑竞天没有接受七彩莲子的行为可以看出这个人对桑婆婆应当是心怀感激的,或许他欠了桑婆婆一个很大的人情。
雪舞随同桑竞天来到一座坟前,桑竞天道:“这里面埋得是我的父母。”
雪舞闻言准备下跪,却被桑竞天拦住,桑竞天微笑道:“你无需下跪,桑婆婆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当初如果不是她相救,我们一家只怕都已经死了。”
雪舞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想起桑婆婆曾经说过他知道自己的娘亲埋在什么地方,本来想问,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事情有些唐突。
桑竞天道:“我本姓商,协商的商,因为桑婆婆救了我们一家,所以我父母决定让我改姓桑,以此来铭记婆婆的大恩,你叫雪舞吧?”
雪舞点了点头:“您怎么知道?”
桑竞天微笑道:“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是我给起得呢,我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桑竞天抬起头,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长舒了一口气道:“从今天起你就叫我舅舅吧。”
桑竞天请他们一起吃了晚餐,美其名曰为他们两人接风,可这接风宴也实在是太寒酸了,一大锅野菜粥,守孝期间,桑竞天几乎每天都这么吃,连吃了两年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
秦浪和雪舞将就着吃了,秦浪很容易就找到了忆苦思甜的感觉,在坟地里吃饭好像还是头一次。
夜幕降临的时候,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赶着马车打着灯笼寻了过来,他是桑府的管家桑三更,桑竞天让管家带着他们两人回府去住。
回去的途中,秦浪试图从桑三更的口中套出一些桑竞天的消息,可这老头儿鬼得很,来了个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等到了桑家,两人才知道,这破破烂烂的老宅里面,目前只有桑三更一个人在守着。
根据墓碑上的日期推算,桑竞天已经为父守孝两年了,也就是整整二十四个月,再有三个月才能丁忧期满,可获得朝廷重新起复,大雍皇帝对孝道极其看重,丁忧期间不但不能外出做官,也不能住在家里,要在父母坟前搭个草棚,晓苫枕砖,要粗茶淡饭戒酒戒色,不闻丝弦,不沐浴、不剃发、不更衣。
总而言之就是怎么简单怎么来,怎么邋遢怎么过。
所以桑竞天虽然人在赤阳,可这两年从未进过家门一步,始终都在父母坟前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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