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笑着,那淡漠的微笑略过心上的忧伤化为了愤怒。
“你说我不是离儿,但我又是谁呢!望舒,我是谁?”
她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恨,可那颗心却抑制仇恨的增长,声声厉喝质问着她:离儿,你当真要杀了她吗?你真的杀了她吗?
这个梦困扰着那颗心,搅碎了那一丝善念,最终又拼贴完全,周而复始,不知重复了多少回!
可现在那个声音也会凭空出现在白天,每时每刻困扰着她。
花情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是累赘,那本该不是她的东西,繁离月也好,花情也罢,她的出现是为了完成一些事情——是什么呢!
杀了作恶多端颠覆天地之人!
“你哭了!”
热泪滴进了他的脖颈,魔君抚摸着那张泪眼模糊的脸,没有心疼,他始终面无表情,就连说着喜欢也跟有仇一样,唯独‘离儿’两个字荡漾着他的眼睛。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魔君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我找到你了,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你也不准离开我---”
花情笑着,飞花走雨串成线,她好久不用都有些生疏了,一根针刺进了他的脑袋,魔君挣扎良久才缓缓搭耸着脑袋沉睡下去。
“你不能杀了她,你不可杀了她---”
“杀了她,夺夫之仇不共戴天,杀了她,你的夫君就能回来了!”
两边声音在耳畔打架,花情盯着榻上的人儿却不忍挪开眼。
“望舒,我欠你的---”
榻上的人儿闭着双目也透着一股清冷,花情守着他很久,很久。
一团黑气包裹着满眼赤红之人,花情手提龙骨携风带雨而去,魔域之烈顷刻间消散,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兵,整个荒山都为之震动,花妖地的小花妖感受到杀气腾腾全都缩在地里不敢冒头,也有几个不怕死的想要一瞧究竟,那把龙骨卷起的飞沙走石呃住了她们好奇的喉咙。
“我的小公主,你终于肯上岸了!”梦魔的声音回荡,只听声不见影。
空飘飘的回荡四周。
花情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魅,“让你久等了!”
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消失了,伴随着花情那一抹邪魅的微笑。
荒山殿里的玄星辰正想着法子要去魔域之烈请魔君,没想到左想右想,盼来了浑身黑气的小花神。
情敌见面眼红,玄星辰立马摆上了正宫的姿态,“父神果然偏心啊!竟然留下了你这小花妖的性命,你这花神木究竟有何魅力,竟比小妖还要魅惑人心神。”
那根龙骨跟随着主人的愤怒发出烈焰般的声响。
玄星辰处事不惊,她根本没有将这颗花神木放在眼里,纵使她能闯出魔域之烈,她能进了荒山!
“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那个废物!”
玄星辰露出一丝诡笑,“你是她吗?”
花情信步而来,步步坚决,站在与她三丈远的距离停下,春风满面的盯着对面的玄星辰的声音一字一句敲进了她的心。
“你希望我是谁?”
花情异常的冷静,“是你亲手斩杀的妹妹?还是一颗被困住心神的花神木!”
“好啊,月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玄星辰哈哈大笑,那笑声得意忘形,讥讽薄凉。
“快说说,你到底记起了什么?”
玄星辰示意她坐下好好说,这可是相隔了500年之久的姐妹谈话,她要格外珍惜。
花情手中的龙骨光束黯淡,她倒也应景,坐在她对面,面色平和,面前的人儿倒和那个毛毛躁躁爱哭爱撒娇的小公主截然不同,就连水穷处的小花神也有所不同。
围绕身后的黑气骤然加速扩散,笼罩着整个荒山,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内泄洪一样迸发,玄星辰第一次感到后怕。
“你这么喜欢这张脸,我就让你带着这张脸----去死!”
“你以为你可以---”
玄星辰话音未落,就被化无形的黑气击中,身子跌出数丈撞碎了荒山的大石壁,破碎的岩石滚落,砸在地上地动山摇。
“不可能---”
玄星辰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儿有此高深莫测的神力,直到那诡异的笑声震破天际---
梦魔的笑声一闪而过,她的想法突然扭转了十八弯,甚至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就被龙骨当头敲下,她第一次感受到魂飞魄散的绝望。
但那绝望只是一闪而过,青丈以万夫之势破竹而来。
一场大战剑拔弩张---
“不可能,你怎么能---”
玄星辰根本不相信四海八荒还有人能一夜之间灵力疯涨,一颗小花神能翻天覆地,就算梦魔倒戈助她,也不会有如此之快,更何况那一副无形的残躯早已翻不起风浪!
那灵力又不是泉眼,有雨就能冒---
关键是玄星辰竟然没有还手之力,她称霸天族整整500年之久,从没有受过如此的窝囊气---
“花情姑娘你不可以杀她!”
悦神扇天外飞来抵挡住了龙骨落下,虎口救了玄星辰一命。
“你要拦我?”
花情双目赤红,那诡异的气氛上升到了极点,她像是一个时刻要失去理智之人,手里的龙骨发出烈焰般的火光。
“玄星辰,你受死吧!”
“花情姑娘!”
妖王一声大喊,身影欺到,悦神剑出窍,那是尘封了500年之久的长剑出了鞘,剑锋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势不可挡!
“妖王,看来你要与我做对了!”
“花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