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还怕天谴吗?”桃浪长叹一声,折扇一丢,摇身恢复,一脸无奈:“你这般对待你的白公子,当真心狠手辣!”
青鬼恨不得撕烂他那张漏风的嘴。
“大哥,你的白公子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不然小弟我没法交差,你也知道那恶婆娘凶得很,若是不见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还有皮吗?”
“大哥,从小我们便意见不合,彼此看不上,这是我们的命,改不了!就像玄星辰再怎么穷凶极恶,但我还是觉得她可爱的很!她与我有恩---”
“少来这一套,我看你是看上了她百般虐你了。”
青鬼一脸无奈,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讨虐的弟弟呢!真是造孽啊。
桃浪摸摸鼻子,老子就这么不擅长伪装吗?竟然这么轻易被你看穿了。
“咳咳,大哥,你也知道我就这点爱好了,就别拦我了。”
“你既喜欢,何不空手而归,玄星辰一定将你抽筋扒皮,正合你意,多好!”青鬼说着竟伸手取人,桃浪哈哈大笑:“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若你觉得白苏可怜,大可以娶了他,有贼心没贼胆算什么好汉。”
“桃浪!”
“青鬼!”
二人剑拔弩张,话不投机半句多,从小就是这样。
大眼瞪小眼,眼睛都瞪累了才哈哈大笑,笑声震破天际。
“白苏你指定带不走!”
“那小弟我便将你一同带走如何!”
上天入地二人打架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半斤八两若是非要决出胜负也是难。
桃浪见他铁了心不放人,动手不得便坐下来晓之以情,好好讲讲道理。
“大哥!我们可是有约在身,不得干涉天族之事,只谈感情不谈正事!”
青鬼见他扒眼讲道理,倒是可以竖起耳朵好好听。
二人好久没有打开天窗说心事了。
“玄星辰有令,让我前来带走白苏,他有仙籍在身,天族这一趟是在所难免,大哥你又何须百般阻拦!”
“桃浪,你在玄星辰身边呆久了,可忘记了身份。”
“大哥所言差矣,守护望月之情不曾懈怠。”
“你明知花神娘娘的心意,为何执迷不悟。”
“大哥又何须自欺欺人呢!望月之情是三生石簿的情缘谁都更改不得,小公主历经一切劫难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算是花神娘娘也不可阻拦,至于白苏殿下,大哥何其清楚,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大哥你可听过凡间一句谚语——强扭的瓜不甜!”
“----”
几百年不见,桃浪说起理来句句上风,千人千面的青鬼竟然接不上,看着旁边的白苏顿时有些心疼。
桃浪嘴角上扬,“我知大哥心疼公主心疼白苏,但一切终归有定数,还望大哥不要过多执迷。”
“也罢!”
桃浪不费吹灰之力从鬼界带走了白苏,马不停蹄赶往天族,生怕青鬼回过神来玩命追赶,这可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浪费唾沫星子就能说动青鬼的一件事,倒是可以炫耀几百年。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的时候可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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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
花情自上次大哭过后,一个声音便时常跟着她,指引着她靠近黑莲池,黑莲迎风蔓延,团团黑气包围着她,嬉嬉笑笑,叽叽喳喳---
她最多的时候是坐在池边出神,小桥流水,断桥茅舍,这魔域不像外界传说的那般恐怖。
魔君有几天没有来这里,花情的心寂静了寂静倒也不觉得烦闷,这里的一切都迎合着她的心情变化,对她充满了友好,尤其是那跟随她的声音。
“小姑娘快来啊,快过来---”
黑莲池冒出一团黑气不见身影,花情痴痴的走进,。
他曾经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剜心也要护住的人儿,那声音低沉带着心疼。
花情静静的听着,听了很久,听得很认真,睡得也很安静。
梦里她见到了小时候的夜望舒,朝她欢天喜地而来,蓦然回首泪沾襟。
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花情这才如梦初醒,魔君不知何时坐在她身旁,花情冲他笑笑,那双手不自觉地扒开他的衣衫,一道剜心之伤隐约可见当日残忍。
“她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
魔君眸子冰冷,花情手指抚摸着他的伤口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倒有一种温暖流过,那荒芜的地方竟然生出片刻生机来。
颗颗滚烫的泪滴滑落脸颊,花情痴痴的盯着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抬起头等着他吻上来。
魔君只是盯着她,并没有任何举动。
“我还能走进你这里吗?”
花情笑着,将手放在他的胸口,那团温热慢慢散开---
魔君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花情,我们成亲吧。”
花情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这个梦有些美,醒来却是诛心的残酷。
她闭目睁开又闭目再三确定是不是梦。
果然!
魔君的身影消失了——是梦!
自从入了魔域,魔域之烈并没有伤害花情,只是让她脑子有些不清醒,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她不知道为何会有一个声音跟她说魔君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那样的梦,是内心渴望与他成亲?
她觉得有些可笑!
此时的脑子没有混沌十分清醒,她要逃离这里,她要回到水穷处,她要将木香秋澜甚至还有云锦夫人救活——可是,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