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枫的目光侧了过来,安贵妃当即坐直身子,端出大方得体的仪态,以求在萧青枫面前重新拾得落落大方的好印象。
实际情况却令安贵妃着实一时高兴不起来。
苏公公执着拂尘,待她没个好气儿:“贵妃娘娘,陛下让您安静些,不要再与皇后娘娘窃窃私语了。”
见宋皇后在一旁匿笑,安贵妃羞愤不已,却只能回以尴尬的笑意:“本宫不过是好奇皇后娘娘送了公主什么礼物罢了,既然陛下觉得不妥,那本宫不开口就是了。”
苏公公退回萧青枫的身侧,压根没听安贵妃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
像安贵妃这样高门出身的闺秀,向来是受不住这种怠慢的,可若不是顾及着苏公公手中攥有她的把柄,她准要让苏公公好好反思一二他错在了哪儿。
掌事的礼官高声宣出一句开宴,萧青枫瞥了一眼身旁空荡荡的小椅子,吩咐道:“把公主抱过来。”
苏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去就给出了答案:“陛下,奴才方才就已经去过一次了,但公主殿下说要与其他殿下们玩一会,不肯过来。”
他这般了解萧青枫性子的人,哪能不知道萧青枫身旁专程摆出来的小椅子是摆给谁的。
可崽崽很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过来。
萧青枫当即就要起身:“朕亲自去抱她过来,免得又有人要给她添堵。太子禀上来的事,你去查。”
宋皇后迟疑片刻,决意要出口阻拦:“陛下,难得今日有这么多人肯陪公主玩,您就由着她去吧。更何况,还是孩子们之间更有话题,让他们多相处相处也好,您没瞧见,自从有公主在,几位皇子的关系都融洽了许多,尤其是……”
一看才发现,萧子都不在。
再一看,萧子都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大殿的柱子后面,像是被孤立了似得。
萧子都是什么性子,宋皇后再清楚不过,当即吩咐了宫人,去劝萧子都到席间坐着,把台阶铺得明明白白。
宫宴氛围热闹,萧如玉主张着玩击鼓传花。
虽说击鼓传花只能揪出一个小倒霉蛋,但这些人凭着私心,无论是谁拿到花要受惩罚,都要在萧岁岁的头上别一朵小花。
萧子都过去的时候,萧岁岁简直像只行走的小花篮,别扭里又透着些娇气的可爱,着实让人受不住。
他就这么挑个角落坐了下来,沉闷的气氛显得与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萧岁岁眨了眨眼,以为萧子都在生被忽略的气。
心中忽生一计。
萧岁岁从发髻上摘下一朵她觉得最好看的,粉嘟嘟的桃花枝,插到了萧子都的发冠里,分给萧子都一缕参与感。
萧子都被吓的当场窜出两米远,急得脸上通红:“你、你干什么!”
小锦鲤觉得,她没有坏心眼。
她怎么能“揭穿”自己的笨蛋皇兄在为没有参与感而生闷气的事呢?
萧岁岁一本正经道:“皇兄戴这个很漂亮呀。”
为了照顾笨蛋皇兄的颜面,三岁的崽崽付出了太多。
但是萧岁岁不懂,对于一个青春期的懵懂少年来说,说他漂亮,简直就是妥妥的嫌弃和嘲讽!
萧子都这下子更闷了。
萧岁岁难道是在嫌弃自己这个皇兄没有“男子气概”?
天地良心,萧岁岁从来就未这么想过。
萧·小倒霉蛋·今晚最大输家·鸿元却觉得,自己可算是找到同阵营的“战友”了。
他今晚的运气奇差无比,每次都能刚刚好的接到花,快把各式的惩罚体验遍了。
而至今唯一一个从来都没输过的,就是自带锦鲤气运覆盖的小红手萧岁岁。
心中的不满,恐怕能嘀咕上个三天三夜。
萧鸿元捅了捅萧子都的胳膊,神神秘秘的小声咕哝:“皇兄,你想不想看小哭包输了比赛的样子?”
“什么?”
萧子都投给萧鸿元的,是关爱傻子弟弟的目光。
萧鸿元果断选择向萧子都细致讲解了一遍自己的“计划”,其实就是去说服负责击鼓的宫女,在击鼓的节奏上做些调整,让花落到萧岁岁那儿。
虽说听起来太过简单,但不失为一个靠谱的方法。
萧岁岁好奇的瞄着两个神情复杂地窃窃私语的皇兄,愈发确认不聪明是会传染的。
萧鸿元与萧子都两人神色可疑,像是在蓄谋一桩“大案”。
倒霉蛋萧鸿元想得是,终于有扳回一句的机会,让萧岁岁倒倒霉了!
萧子都想的却是,只要到时候果断的站出来替萧岁岁接受惩罚,萧岁岁就不敢再“嫌弃”他不够有男子气概了。
击鼓传花的游戏继续着,这次的节奏却明显快了许多。
但每一次,鼓点都能刚刚好停在萧子都把花递给萧岁岁的过程上,只能以猜拳的方式来定胜负。
连那敲鼓的宫女都有些纳闷儿,就算有些巧合,也不可能每次都刚好这么巧吧?
而且每次猜拳胜出的人,都是萧岁岁。
反倒是被萧鸿元临时拉下水的萧子都,被迫表演了好几个节目,还问了许多不情不愿的问题。
一时间,这怒气快把房顶点着了。
萧鸿元见势不好,果断决定伺机溜走,却被萧子都按住了肩膀:“游戏还没玩完呢,你还想去哪啊?”
简直是要命。
萧岁岁几个平时关系或亲或疏的皇兄,当夜都玩得很是不错,说笑成了一片,难得能有这般融洽的时候。
可游戏暂停休息片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