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在最前方落魄逃跑,陆凝霜则抱着萧岁岁在后面紧追不舍,萧岁岁被晃得脑袋晕乎乎:“不行了不行了,岁岁,岁岁要晕过去了……”
这让萧岁岁想起来,当年还是一只乖巧无害的小锦鲤时,曾被一只大嘴鹈鹕叼起来就跑,眼看就要离开这个美丽尘世的怀抱,在鹈鹕飞快的飞行中被吹成了一只锦鲤干,好在最后那只鹈鹕被更大的鸟打了一顿,她也因而重新掉进了湖里,侥幸的捡回一条命。
不过这个快要被风刮成鱼干的感觉,简直就和当初一模一样!
陆凝霜发觉到萧岁岁被风吹得略微不适,脸都吹凉了,才只好选择放过逃跑的安贵妃,缓缓放慢了脚步:“抱歉,臣女一心想要追上那可疑之人,未顾及到会让公主身体不适,实在是臣女疏忽了。“
其实她的确不用太耗费心力的去追。
毕竟那只白狼追起刚刚招惹过自己的猎物来,可比她陆凝霜要专业多了。
萧岁岁捂着嘴:“岁岁,岁岁好晕呀,小花卷怎么变成了好多好多个?飞来飞去的,更晕了。”
小花卷就是那只一只跟在萧岁岁身边的胖鸟,因为圆滚滚的像只面团,身上还有些点状花纹,像极了花卷上的葱花末,萧岁岁在刚睡醒时,就差点把它放到嘴里咬一口,自那以后,胖啾就喜提花卷之名。
不过它自己大抵不愿意承认这么呆蠢的名字,更愿意让萧岁岁称它一声“威风凛凛八面威风无比尊贵的英勇鸟王大人”。
白狼被水泼湿的毛发已经被凤吹至干爽,可依然穷追不舍,紧紧追在安贵妃主仆二人的身后。
宫女的手上原本提着灯笼,为二人照亮前方的路,可白狼兀然扑来,宫女吓得大脑空白,失手把灯笼向着白狼砸了过去!
这要是砸中了也就罢了,安贵妃倒也能勉强忍下此事,可那宫女不知到底是朝着哪一边丢的灯笼,除了灯架砸到地上的响声,就再未有任何的动静儿了。
身旁唯一的亮光都熄灭了,只余下一对幽绿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泛着光芒,安贵妃心慌不已,用大骂那宫女来让自己震惊下来:
“真是个饭桶!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宫留你在身边做到底是什么的?现在倒好,唯一的灯笼都让你给毁了,你让本宫可怎么回宫?本宫可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白痴,蠢材,本宫回去以后定要砍了你!”
宫女被安贵妃骂得也是彻彻底底的乱了分寸,一边是被主子骂得狗血淋头,一边是被一匹白狼穷追不舍,眼看就要失去性命。
萧岁岁好不容易才缓了回来,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兔子形纸灯照亮,一眼就瞧见了安贵妃那手足无措的宫女,似乎正在往一个不该跑的方向跑——那宫女竟然在冲着池塘跑!
疯了吧?
萧岁岁讶异道:“她怎么要往池塘里跑啊?”
宫女身旁黑压压的,几乎只能看见两道人影,要不是她萧岁岁眼神好,还真不一定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
陆凝霜蹙起眉,自也想不通那宫女领着安贵妃向池中跑是为何故,总不见得是有什么御水的本事,能让她们在池面上飘着不沉下去吧。
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但陆凝霜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对安贵妃这人还是有一二分的好印象,便还是抱着一丝安贵妃很聪明的想法:“或许是打算借此引诱白狼跳入湖中吧。”
如果安贵妃是想与宫女联手设计让白狼跳进池中,那这主仆二人的荒诞行为就有说得过去的可靠理由了。
萧岁岁未免担心:“那它要是淹到了怎么办?它的伤还没有好,它伤的很严重的。”
陆凝霜叹道:“臣女也说不准,不过臣女此时带着公主赶过去阻拦应当还来得及。”
那匹白狼比陆凝霜想象的要温顺一些,应当能拦住它对安贵妃主仆二人的攻击才是。
可陆凝霜和萧岁岁还是迟了一步。
她们都真情实感的以为安贵妃主仆是计上心头,想用这样的办法来脱身,陆凝霜正要夸安贵妃机敏,便惊讶的发现这主仆二人哪是机敏,根本就是真的没有看清的道路,自己跌进了池子里……
那宫女更荒唐,她自己脚滑摔进了池子里,竟吓地马上抓住了安贵妃的衣袖,硬是把安贵妃这倒霉蛋也给拖进了池子里去。
这眼前的荒唐一幕,着实是把萧岁岁直接给看傻了。
萧岁岁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竟是真的,说好的安贵妃这会儿很聪明,已经想到了免于葬身狼口的办法呢?
不过这葬身狼口的命运,竟然是真的免去了……
白狼看着安贵妃主仆二人堕进池中以后互相推攘,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报应,便抖抖甩掉了身上的水珠,高傲地转身离开了。
陆凝霜纵然是万般无奈,也只好是哭笑不得地的帮忙喊人,吆喝来了在附近巡逻的萧如玉等人。
侍卫取来鱼网,用来作为打捞安贵妃主仆上岸的工具。
惨是真的有点惨。
萧岁岁没心没肺道:“皇兄,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去睡觉啊?你不害怕会变秃吗?”
听说常常不好好休息会掉头发变成小秃子以后,萧岁岁总是分外珍惜自己的每一根头发,可萧如玉竟然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这么晚了还会出现在这儿。
“你还问?”
萧如玉冷冷的叹了一声,一手搭在自己的剑柄上:“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差点出事,至今还不知有多少尚未落网的刺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