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岁押下的红绳歪扭扭的,粗细不一,更像是一只被揪下来的幼猫尾巴,一眼就能看出准是出自萧岁岁之手了。
萧青枫:“……”
他拿起自己准备的玉佩,又拿起了萧岁岁所出的那条红绳,总有一种无论输赢,萧岁岁都会十分划算的感觉。
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
萧青枫挑眉问道:“你就想用这东西作为彩头?朕的玉佩可比它值钱多了。”
这丫头莫不是存心就在唬他吧?
未料到萧岁岁抢过红绳,很是珍重地把它捏在了手里:“这个是岁岁一直带着的红绳,是能带来好运的!”
竟不像是在说谎。
“不过要是爹爹不喜欢的话,岁岁就再挑挑别的……”
萧岁岁在手边找来找去,实在是未找到什么她认为值钱的东西,放眼望去,那些看起来就很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是萧青枫的东西了。真正值钱的玉佩手链这些,反而被萧岁岁当作了还不如红绳值钱的东西。
思来想去,萧岁岁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头顶那些闪闪发光的首饰上,虽然不如她的红绳,但也许萧青枫会喜欢吧。
萧岁岁如此想着,一口气取下了头上佩戴的所有首饰,像是出手阔绰的首饰商人般一一地摆在了桌上:“虽然岁岁觉得它们好像也没有很贵重,但是应该足够用了叭!爹爹觉得这次的菜头可不可以?”
萧青枫被她那幼稚却认真的语气气得嗤笑一声:“你这些首饰,哪一样不是朕送给你的?”
换言之,这些好像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但他就一句逗萧岁岁的气话,萧岁岁竟然真的抱手陷入了沉思:“可岁岁好像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就算有,也没有一起带来,没办法送给爹爹。”
幸好,她还没有和那些极其会胡闹的皇兄学会打欠条这一说。
“算了。”
萧青枫无可奈何的笑了,“就如此吧,这次朕先落字。”
然而,萧岁岁这丫头竟比他想的还要得意忘形,竟然一本正经的在担心他:“那爹爹,你只准备这一样东西,要是输给岁岁的话,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岁岁了。”
着实是个叫人头疼的女儿。
“是吗?”
萧青枫煞有介事的问了一声。
“是呀!”
萧岁岁深信不疑地点头,棋子尚未落下,便已经自信十足的觉得萧青枫准会输给她。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萧青枫日以继夜的骄纵后的结果。
萧青枫揉揉被她气得生疼的额角,冷冷一笑,道:“这次朕先下第一棋。”
这一次,他可不会再在棋局中放水了。
萧青枫先落一子,不像萧岁岁一样每每都把棋子落在棋盘正中,而是挑了一个边角的位置落子。
萧岁岁乐在其中,此时还不知萧青枫的棋子走势与他本人一样压迫力十足,能生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很快的,萧岁岁就已经从棋局中察觉出难的滋味了。
无论她把棋子下在哪一处,萧青枫都会在她只差一步时截住她的棋子,生生拦下她在这一局中获胜的可能,根本无棋可落。
而萧岁岁还在纠结应当把下一局棋下在哪里,萧青枫便已经落下了奠定胜利的一棋:“这一局,可是朕赢了!”
“再来!”
萧岁岁撇撇嘴,方才又不是没输过?
再输一局也无妨。
……
半个时辰以后,天色几乎已经大亮了。
苏公公手中的本子上,已经是萧青枫的胜局要多过萧岁岁一半了。
而萧岁岁所准备的那些大小筹码,已经连同那枚红绳一起,几乎都输到萧青枫的身前了。
这不对劲!
萧岁岁认真地托起下巴,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刚才很容易就能胜出的对局,此时竟然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小团子的皮肤娇嫩白皙,这才一夜未怎么睡,眼底竟然就多出了两片黑眼圈。
熟悉的小熊猫,竟然又回来了。
萧岁岁押上自己仅剩下的一支簪子,不肯服输地站了起来:“岁岁这次一定会把东西都赢回来的!”
萧青枫:“……”
她能拿什么赢回去?
只要萧青枫一次不肯放水,萧岁岁就没有任何在棋局中胜出的可能。
萧青枫盯着萧岁岁的黑眼圈,只有一阵说不出的心烦:“不下了,快去睡觉。”
他脸色阴沉,恨不得把棋盘当场没收。
早知道萧岁岁如此热衷于赌上东西,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心软答应,这丫头简直就像一个小赌徒。
老父亲再次开始为这丫头操心了。
萧青枫撑着疲倦,仍要板着脸来说教她:“小赌怡情,赌多了,人生便要荒废于此了。快去睡觉。”
萧岁岁委屈巴巴地盯着输出去的首饰,这会儿竟对那些亮闪闪的东西有些不舍:“就一局!岁岁一定会把东西都赢回来的!”
萧青枫被她这股执拗劲儿气得脑仁生疼,但这会儿哪怕打发她去休息了,她恐怕也不会真的老实睡觉。
没准儿一闭上眼,还得惦记着怎么把自己输掉的东西赢回来。
萧青枫斜了一眼大亮的天色:“最后一局。”
“好!”
萧岁岁答应的十分爽快,这次把握十足,深信自己会获胜。
这次她先执子,也学着萧青枫把第一子落在边边角角,就不信萧青枫还能轻松的截了她的棋不成。
为了哄萧岁岁再去休息片刻,萧青枫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