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岁难道是认真的?
认不认真不知道,萧岁岁是真的在向殿外走去了。
只不过,萧岁岁被一个捧花的温柔宫女拦了下来,平和地向她请安:“奴婢见过公主,给公主请安。”
萧岁岁和她招手,示意她不必继续俯身蹲下了:“嗯,岁岁知道了,那你是有什么事情呀?”
“奴婢是来为公主送东西的。”
温柔宫女抱着白瓷花瓶蹲下,将种在盆中的水培荷花呈给萧岁岁看:“奴婢见公主一直在看院子里的荷花,想来是十分喜欢吧,便去请示了清儿姑姑,挑了两株开的最好看的荷花,专程为公主您送来了。”
盆中的荷花气味幽香清雅,如茶香一般沁人心脾,花瓣雪白如纱,夹着中间嫩黄色的莲蓬。
萧岁岁脸有些红,她只是怀念当锦鲤时的一切一切,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把她的想法挂念在心上。
温柔宫女见萧岁岁不语,主动询问道:“公主喜欢吗?”
萧岁岁欣喜道:“喜欢,谢谢姐姐。”
温柔宫女总算是从萧岁岁的脸上看到了笑意,此时格外欣慰,在旁分享到了萧岁岁的喜悦,欣然地重新抱起沉甸甸的瓷盆:“公主能喜欢就好,奴婢还怕公主会觉得奴婢谄媚,有些紧张呢,那奴婢帮您把东西搬进去。”
萧岁岁甜甜的应了一声好,温柔宫女便帮着萧岁岁去挑摆瓷盆好看的地方了。
萧如玉等人也是这时才惊觉,萧岁岁好像是真的跑去和萧青枫一起休息了!
而他们所挑选的床铺位置大多特殊,看起来就像是萧岁岁的六个侍卫。
但此事还有一个前提——主卧睡的得是萧岁岁。
而不是此时坐了一个慕璟乾!
以萧如玉为首的众人瞬间觉得今晚是住不下去了,果断决定在此时离开,只是如何也未想到,苏公公竟然早有准备地拦在了殿外。
苏公公明知故问:“这大晚上的,六位殿下是要去哪儿?”
萧子都愤然道:“回宫休息!”
苏公公看起来十分的通情达理,笑意慈祥和善,像是一位善解人意的长辈:“六位殿下不是已经与陛下求得了许可,今夜要在公主这儿休息吗?天色已晚,行宫里外难免有些危险。”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苏公公此时是被谁派来的。
萧纪寒抚住折扇,目光一转,很快想出了应对之策:“苏公公,这么多人挤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其实本殿仔细想了想,行宫中毕竟也有侍卫看守,总归是危险不到哪里去的,倒不如回自己殿内休息,还能清净一些。”
“不错。”萧逸云顺势附和道,“而且皇妹走的匆忙,也不知都带了几位随从,本殿想刚好去看看,皇妹到父皇的寝宫中没有。”
苏公公话中目的明显,一听就是变着花儿的想要截住六人:“四殿下放心,公主此时已经在陛下身边睡下了,六位殿下都不必担心,若是床褥不够,老奴马上就去命人为殿下们取几床被褥来。”
萧如玉饮了一腔怒意,终是有些忍无可忍:“本殿要离开这儿。”
苏公公掐了把汗,悻悻道:“太子殿下,真不是老奴有意要为难您,而是陛下有旨,希望六位殿下能安分度过今晚,要是谁吵了公主休息,就……呃,就让公主为殿下选一样处罚伺候。”
可真是亲爹。
在苏公公的“督促”之下,萧如玉等人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聚在了院子里,难得融洽的彼此出谋划策。
这个谋,谋的无非就是如何能让萧岁岁高兴了。
以萧纪寒为首的众人已经商议过了一轮,萧如玉则抱手站在一旁,漠然的冷哼了一声:“本殿可没有那么多心思为她准备礼物,她又不是那种什么都想要的女人,只不过是个四岁都不到的小姑娘,哪里需要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萧纪寒淡然道:“皇兄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们心里都清楚,毕竟皇兄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不喜欢费心思去哄别人开心,也在情理之中。”
他的话颇为神奇,乍一听是在帮萧如玉解释,仔细一听却又有点像是在说反话。
萧如玉那复杂的神色,大抵也的确是被萧纪寒说中了。
他的确在想,要如何能在萧岁岁心里比过慕璟乾这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一转头,萧如玉把心思打在了那盆荷花上。
……
主殿中。
天未大亮,窗外的光线有些昏暗,屋内皆是雨水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的青涩味,看来今日会有一场小雨。
萧如玉兀然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身侧酣睡的萧岁岁,又冒冷汗地遏住了自己的脖颈。
苏公公听闻屋内异响,凭借多年来的经验,判断出萧青枫又做了什么会让他夜半惊醒的噩梦,无比担心地闯了进去:“陛下!您可是又做噩梦了?”
萧青枫意外的平静:“姑且算是如此。”
苏公公凭借萧青枫的举止,关切的展开了想象:“莫非陛下又梦到了有人掐住了您的脖子,想要对您不利吗?”
“不是。”
萧青枫摇了摇头,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身旁的萧岁岁:“朕梦到了……算了,没什么。”
他梦到了萧岁岁长大以后,一本正经的说就要离开他。
女儿早晚是有要出嫁的一天,萧青枫作为平平无奇的老父亲,也只是关心女儿,想提前把那个娶走萧岁岁的男人砍了而已。
没想到梦中的走向愈发诡异,萧岁岁竟然用幼稚又认真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