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被慕璟乾宫中的侍卫抱起,彻底远离了萧岁岁的怀抱,看着计划未得逞的它,慕璟乾才有三分轻松的慵懒:“还请公主放心,臣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落到他手上,看它还怎么在萧岁岁的身边撒野。
萧岁岁心事放下,好事打算回去找萧青枫分享这件好事,迎面遇上了南鸿揪着一个身型瘦小的侍卫走了过来。
南鸿怒冲冲地将人丢在地上,向慕璟乾禀报:“世子殿下,属下有事情要禀报!”
慕璟乾抬眼去看,不怒自威:“怎么了?
听二人严厉的态度,萧岁岁蓦地觉得这是要出什么大事,便也无心再急着回宫去,转头又待了下来。
南鸿瞪了一眼地上那人,义愤填膺道:“殿下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从来未把他们当作下人,而是把他们当作手足兄弟,可他竟在背地里讲究殿下的不是,胡乱搬弄是非,简直就是未把殿下和王上放在眼里!”
萧岁岁问:“他说什么了呀?”
南鸿在心里下意识的把萧岁岁也当成了一个小主子,萧岁岁一问,他就尽数禀报了:
“要不是属下到院子里办事,还真撞不到他在背地里说殿下无能,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质子,还不如宫中的奴才命重,跟着世子殿下没有任何出路,要去另谋前程。王上和世子殿下可从未亏待过你,你竟然就已经急着去想这种背主的事情了!”
小侍卫半坐起身,冷笑两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跟对了主子,总有熬到出人头地的一天,可要是跟错了主子呢?我在江北,好歹也是冉冉生起的新秀,可自打来到江北,不是给人扫地上的落叶,就是做些打水擦桌子的杂役,我看,混的不如下等奴才的人是我才对!”
“你!大胆!”
南鸿气冲冲的质问他。
人最忌讳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从他比干柴还要瘦弱的身型就能看得出,他实在很难成为什么冉冉生起的新秀。
但能把扫地擦窗这些小事做好,也未必就是无能之人。
慕璟乾未多言语,隐约有些自嘲的意味:“算了,嘴长在他的身上,本殿也无法干涉什么,他想说,那就由他说。本殿的确只是胤州深宫中的质子,你们谁觉得跟错了人,随时可以离开这里,本殿绝不阻拦。”
他看起来是那般的释然,好像这些恶言的尖刺不是扎在他的身上,亦或是,身处于这样的境地之下,他早已被更多伤人的流言抹平了心中的起伏,只觉有一分嘲讽的可笑。
南鸿受命于人,既然慕璟乾不打算降罪于他,那他自然也不能多言什么。
旁人可以忤逆慕璟乾,让他受尽委屈,但他不行,他是慕璟乾的近身侍卫,是要让慕璟乾在绝境之中也可以选择信任的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萧岁岁竟因那小侍卫的话格外生气,不顾架子的礼:“岁岁不许你这么说他!”
小侍卫抹了抹嘴角跌出来的血渍,漠然道:“你懂什么?你很了解他吗?”
“岁岁不觉得自己了解他,但是他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慕哥哥很厉害的!”
萧岁岁奶凶奶凶,较真的与小侍卫拌嘴:
“爹爹都说过了,只要他想,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他回去,但慕哥哥说,他为了保护两国百姓的平安,不被战火波及,所以不会违背当初的约定,会一直待在这里,他一直在委屈自己,来保护其他人,你却用那么严重的话来说他,明明就是你更过分一点!”
慕璟乾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为了证明他并非无能之人,为了让那小侍卫不再低看他,萧岁岁竟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好像他真是她心中那个最厉害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奇怪。
慕璟乾的心中有一阵蓦然出现的酸楚,他已经能坦然面对外人的污名与诋毁,自然是不会因这些事而感到委屈的。
可在听到萧岁岁所言的一刻,慕璟乾心中的苦楚似乎决了堤。
又或许,是有些什么别的情感在作祟。
他不再想以从前的角度,从身后看着萧岁岁的背影了。
萧岁岁用软软的拳头打在了小侍卫的肩膀上,忍住眼泪,要让自己很凶的“教育”小侍卫:“岁岁都明白不能随便说那么不负责的话,你却不明白,生气!你这么笨的人,才不会变厉害呢!”
那小侍卫愣了神,似乎正在沉思,连南鸿都有一瞬的心软,认为这年纪不大的小侍卫会因为萧岁岁的一番话而幡然悔悟,那姑且也称得上是好事一桩。
然而,小侍卫竟反问萧岁岁:“那公主可曾知晓,世子殿下可是每天都在诋毁公主,说公主你刁蛮任性,为了一己私欲,从来不顾别人的死活?他可是都恨透公主了,要不是陛下打的江北连连败退,他又怎么会从一人之下的世子,变成深宫中囚禁的世子呢。”
萧岁岁想都未想:“胡说!慕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天命系统默默的在旁搅局:“那确实,毕竟他在讨厌你这件事从来都不藏着掖着,根本不用背后说。”
它的话的确刻薄难以入耳,但纵是作为被讨论的慕璟乾,也听出了天命系统有一丝帮他说话的用意:他慕璟乾行的坦荡,绝不屑于背后议人是非的龌龊之事。
南鸿气恼地抄出佩剑,向下架在了小侍卫的脖颈前,大发雷霆地质问道:“再敢在此无中生有,我现在便斩了你,送你去向先王请罪!”
慕璟乾按下了南鸿的手,严声制止南鸿的莽撞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