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岁踩着小碎步哒哒跑远,又抱着一个比自己还矮的小椅子跑了回来,听讲态度无比端正:“爹爹,你说叭!”
萧青枫到底还是把萧遥星调查的结果告诉给了萧岁岁,想想总归是一家人,也没有太多说不得的东西。
萧岁岁听得眉头紧锁,霎时心急不已:“岁岁相信二皇兄绝对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
萧青枫淡然安抚着比他还要生气的小团子,“放心,朕也从未怀疑二皇子。”
可话音未落,萧遥星派出去的侍卫就已经贸然闯入殿内,火急火燎地上前禀报:“禀陛下,属下方才在二殿下宫中搜到了与那毒针上一致的毒药!”
若真如此,那萧纪寒的罪名八成是要被坐实了。
情报虽是萧遥星的侍卫所带来的,但萧遥星最是抵触这一说法:“儿臣认为二殿下绝不是这样的人。”
“朕自然清楚。”
萧青枫从容的嗤笑一声:“这种拙劣的陷害伎俩,朕年少时就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还不会傻到被人牵着走。”
但萧青枫还是命人把萧纪寒召来问话,也好周旋对外的流言蜚语。
夜色幽静,萧纪寒双手不知沾了什么漆黑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满手的鲜血,令人不寒而栗……
萧岁岁悄然打了一个寒颤,莫非就如同天命系统所说一样,萧纪寒也要开始卖力气的做“反派”了?
“爹爹……”萧岁岁下意识的抛弃了小板凳,紧紧地抱住了萧青枫的胳膊,精准掌握抱大腿绝学。
萧青枫盯着萧纪寒诡异的双手,倏然有些不悦的皱了眉责问道:“你那手是怎么回事?”
萧纪寒盯着自己的手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抽出帕子,边擦边发牢骚:“父皇莫不是忘了,如今将到月尾,父皇还要亲自查验儿臣的功课如何了,您派去的人到之前,太傅们还在逼儿臣加班加点的练字呢。”
萧青枫又问:“那与你满手污痕又有什么关系?”
“父皇,儿臣手上的都是墨汁啊!”
萧纪寒欲哭无泪,不得已之下,只好选择交代了方才的尴尬经历。
“您派去的人坚持要让儿臣立即前来,太傅又执意要让儿臣练完最后一副字儿,他们才好“不辱皇命”,结果这两路人都觉得不能辱没了您的旨意,林太傅上了年纪,眼神不好,想砸给那侍卫的砚台里装满了墨汁,全洒在了儿臣的手上。”
想他耗费多年在萧岁岁眼中建立的沉稳形象,终究是因为这一手的墨水分崩离析。
萧纪寒又低声委屈道:“等洒了儿臣一手的墨水,太傅才“幡然悔悟”,觉得不应该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儿臣,本是挺好的事情,可您那个侍卫竟然不等儿臣洗洗手,就把儿臣给带来了!”
那被点名的侍卫低声咳了两声,不像是因做错了什么事而担忧,倒像是因为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幕情景而非常努力尽职的在憋笑……
就连萧青枫都似在忍笑一般主持大局:“罢了,罢了,不提此事了。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想由今日马场一事,向你问问话。”
听言,方才还散漫无比的萧纪寒倏然变得认真,一口否认道:“儿臣来时已听侍卫提起过此事,但儿臣近几日连宫门都不曾出过,又如何能有机会行凶?更何况,儿臣怎么可能拿皇妹的性命来开玩笑!”
这答案与萧青枫所想**不离。
萧岁岁十分信任萧纪寒的为人,看萧纪寒这般“可怜”,忍不住帮他说起了话:“岁岁就觉得二皇兄不会害人的,就算要害人,也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
听了萧岁岁的话,萧纪寒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感动,毕竟萧岁岁那话听起来好像也不像是在夸他……
但萧岁岁踱步走了过来,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二皇兄,你就放心叭,爹爹一定会掉查清楚的!”
“不错。”
萧青枫应着萧岁岁的信任说了下去,“朕虽然对你们的关心不多,但心中终归清楚,你们是朕的至亲,朕怎么可能对你们没有半点的信任,只因些毫无道理的证据就对你恶言相向,放心就是。”
萧纪寒为此十分感动,他的父皇,竟然,竟然……
突然会说人话了!
莫问,问就是感动!
“想不到皇妹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的明事理了,哪怕是遇到了这种事,还愿意相信皇兄,皇兄着实感动。”
萧纪寒差点被感动得落了泪,然而,就在他差点就要抱到萧岁岁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给朕滚开!”
萧岁岁一脸懵,萧纪寒也是一脸的懵——萧青枫怎么突然动了怒?
萧青枫从他身前抱走了萧岁岁,道:“让你抱了吗?”
“啊、啊?”
萧纪寒缓缓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枉他这些日子被古板如吃书机器一样的太傅们按着头背下了一本又一本的书,萧纪寒很快就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萧岁岁才是他这个狗皇帝的至亲,他们只是为了凑数被萧青枫捡回来的。
天命系统十分“同情”萧纪寒的说:“崽崽,你爹偏心还能再明显一点不?”
“嗯……"萧岁岁沉思了片刻,“应该不会了叭!”
萧青枫十分淡定的忽略了自己的偏心之举,默默抱着萧岁岁宣说起自己的看法:“那人既然将毒伺机藏在了你的宫殿中,想必是早有预谋,朕太早证明你的清白,只怕会打草惊蛇。所以——朕要你暂且背下这罪名,为朕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