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枫嘴角上扬,耐心的忍耐着心中的怒意,甚至十分配合萧岁岁的训斥:“嗯,公主殿下教训的是。”
萧岁岁在床边左右摸索,得亏萧青枫寝宫没有戒尺的存在,否则从书院毕业半生的萧青枫,今日还能重回年少时,体验一次被打手板的滋味。
摸索不到戒尺的萧岁岁只好继续端坐着身子,继续说教萧青枫:“小青,你都不知道你那几个儿子有多能欺负人,一定是因为你疏于管教的原因!你应该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好好改过,重新做人!”
合着她萧岁岁不是对他不满,是对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一家子都有所不满!
比起生气,萧青枫此时倒更像是哭笑不得。
萧岁岁打了个嗝,竟然又自己哭啼起来:“呜呜呜,岁岁想吃肉。”
萧青枫在心中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方才还忍不住好好教训他一通的萧岁岁,此时竟然粘人地蹭到了他怀里,嘴里喃喃嘀咕着:“爹爹不能不要岁岁,岁岁虽然不喜欢坏人,但是岁岁喜欢爹爹。”
萧青枫一时分不清,萧岁岁究竟是在说好话,还是在拐着弯的骂他。
他叹了口气,把这些事都归为了早前对萧岁岁关心不足的过失,便也软了性子,耐心地安抚萧岁岁:“只要朕还活着,就不会抛下你,你何必多想这些,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萧岁岁打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嗝,竟是偎在萧青枫的怀里睡着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萧青枫早已见惯了萧岁岁说睡就能一秒入睡的惊人天赋,只是今日……
只要他想稍微动弹一下,把萧岁岁挪到枕头上,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的萧岁岁就会用小拳头敲他:“枕头不要乱动。”
萧岁岁不像是在撒娇,更像是一本正经的把萧青枫当作了枕头。
枕头又如何能动?
萧青枫肩膀僵疼地坚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等待萧岁岁逐渐睡熟,才有了些许活动肩肘的间隙。
“真是不让人省心。”
萧青枫长叹一口气,余光发现苏公公端着一碗醒酒汤在殿门处观望,索性将人唤上前来问话。
苏公公把醒酒汤摆在桌上,用洁净的帕子擦拭着手掌被烫出的水泡,遮掩道:“陛下,这御膳司今日啊,稍靠得住些的,都被派去精进厨艺了,那些新入宫的手生奴才,老奴哪信得过他们给公主做醒酒汤,没个轻重。”
那醒酒汤看着也并不专业,但能瞧出是用了心的。
苏公公掐算着时间,又望了一眼已然睡下的萧岁岁,心道这是来的迟了,做好了领罚的准备:“老奴来迟了,还请陛下责罚。”
他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可看着萧青枫赏下来的一箱金子,苏公公陷入了沉思。
翌日。
萧岁岁睡醒的时候,萧青枫已经出发去处理政务,只有陆凝霜坐在她床边,温习着手中的书本。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陆凝霜放下手中的书:“公主醒了。”
萧岁岁点点头,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好像差一点儿就把萧青枫气出了脑溢血。
明明被气得头疼的人是萧青枫,萧岁岁却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像是要炸开似的。
萧岁岁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嗯,岁岁睡醒啦,就是头很晕。”
睡醒了,但没有完全睡醒。
“公主昨日究竟喝了多少的酒,怎么醉成了这样?”
陆凝霜上手摸了摸萧岁岁的脸颊,萧岁岁的脸竟然此时还在因为酒醉而发热,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臣女给您熬了些解酒汤,您喝了应该会好很多。”
萧岁岁忽然想起了昨日的经历,倏然有些心虚的轻笑两声:“嗯,应该一不小心喝了很多的酒叭!”
总不能说她只喝了一口酒就醉得不省人事,而且还被辣得咳出去了一半吧……
小锦鲤也是要面子的!
萧岁岁咕嘟咕嘟两口,把一小碗解酒汤喝得一干二净,忽然就觉得脑袋灵光许多。
但陆凝霜瞧着仍是闷闷不乐的模样,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宿醉的是她才对。
萧岁岁好奇地歪了歪头,看着陆凝霜的侧脸:“陆姐姐,你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
于陆凝霜这种人而言,难过往往算不上什么难过的事,反倒是被人看出难过关心的一瞬,才真切的感觉心中酸涩。
陆凝霜恍惚的回过神:“啊?抱歉,臣女方才想事想得有些出神了。起初是夫人派臣女来请公主到府上做客,但公主似乎没什么精神,臣女心想,或许等改日再议会比较好。”
说罢,陆凝霜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天命系统小声嘀咕:“你一不和陆夫人沾亲带故,二没什么过亲的交情,平白无故请你去坐什么客,八成没什么好事,崽啊,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觉得你还是不去为好。”
十分浅显的道理,萧岁岁自然也看得出来,在心中认同着天命系统的看法:“嗯,岁岁也觉得很奇怪,那就不去了!”
难得萧岁岁听点话,不像是巴不得当场气死它这个“监护人”的模样,天命系统甚是欣慰:“崽崽,你终于懂事了!不过陆夫人吩咐陆凝霜来办此事,陆凝霜没办成,估计要代你受过了。”
可听了这话,萧岁岁的脸色就有些不是那么好看了。
“岁岁很有精神的,可以出去玩!”
萧岁岁从床上爬了起来,张扬的像是一只进攻姿态的小熊猫。
她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