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湛一张脸胀成了猪肝颜色,慌忙离座,一揖到地,道:“不敢当!这成什么体统,你是刑部总捕头,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如此大礼,岂不折煞小人?”
不管司徒湛心中真正的感受如何,但他一口承认了萧籽术总捕头的身份,也认了她是顶头上司。
但另外三个人呢?虽是口头上不敢再提辞职了,但心中可是仍不情愿接受一个小姑娘的领导。
丁郁轻轻咳了一声,道:“丁某远在中州,可也听说过宦官和姜大首辅内外勾结,把持朝纲,皇后、贵妃,个个都非等闲之辈,这个案子要怎么查呢?总不能把皇后、贵妃,也抓来审讯吧?这种案子,丁某人可不乐意干!”
“有何不可呢?我争取的就是这份权力。”萧籽术道:“抓字也许太过分,请他们来问话,绝对可以。”
“她们若是不肯来呢?”丁郁道:“来了也不回答,摆出个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
“他们不敢。”萧籽术胸有成竹地笑道:“请不来,就把他们拘来,不肯回话,就让他们吃点苦头,太监、嫔妃,个个娇嫩惯了,我想,用不着弄出血淋淋的场面,他们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六扇门四大神捕同时眼睛一亮,道:“总捕头的意思可是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对他们用刑?”
萧籽术眨着眼,道:“我没说可以用刑啊。我只说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吓唬吓唬他们几下。”
六扇门四大神捕相视一笑,点点头。
聂富云道:“总捕头说的是,能动手让他们吃点苦头,相信可以问出不少内情,不让他们受皮肉之苦,让他们心里难熬,不过说到吓唬他们几下,我还不明白,拿什么吓他们?”
“杀头!”萧籽术眸光凌厉,道:“我已经向圣上请了尚方宝剑,虽不便真的杀他们,但可以架在脖子上,必要时,也可以见点血,但不能杀死人,要杀得有分寸。”
“你真的已经请到了尚方宝剑?取得了拘问嫔妃,审问太监的权利?”廖尊难以置信道:“这件事马虎不得,案子一查下去,就不能中途住手,六扇门四大神捕合力办案,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萧籽术看着他,道:“查案的权力,我已取得,但不能诬陷无辜的人,要查个水落石出,破得漂亮。实不相瞒,我对皇上许下了承诺,两个月内破不了案,我就会在皇上的面前自刎谢罪。”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六扇门四大神捕听得心折了,齐齐站起,抱拳一揖,道:“六扇门四大神捕见过总捕头。”
萧籽术一面躬身还礼,一面微笑道:“我胆敢许下了生死状,是因为我相信四位的办案能力,这一桩密室奇案,一定能顺利告破。”
她既然赢得了四人的承认,便立即把一顶高帽反扣过去。
六扇门四大神捕都把话说得很满,提出了各种侦办上的疑难问题,但却想不到萧籽术一一解决了,回答得出乎意料的满意。
“对我们四大神捕来说,两个月的限期已经足够了。”
六扇门四大神捕表现了信心,也夸下海口。
萧籽术感到十分欣慰,拍了两掌。
红袖、绿萼,分别手捧腰牌和尚方宝剑步入暖阁。
红袖先把手中捧的尚方宝剑,交给六扇门四大神捕看过,绿萼又把腰牌分发给了他们一人一枚。
“诸位,请好好地收起腰牌,有了这腰牌,锦衣卫和太监就不敢刁难,皇宫之内,都可畅行无阻,今夜,我们且一醉方休,明日一早入宫勘查现场,我明日入宫之时,面容要稍作改变,不是这副面孔了。”
“总捕头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属下可真是眼睛一亮啊!”
廖尊高声吟咏道:“江南佳丽多秀艳,尤逊总捕三分娇。”
萧籽术莞尔,笑道:“哈哈,廖捕头说笑了。”
六扇门四大神捕忍不住微微一笑,齐声道:“我们四人如有失误之处,总捕头只管斥责,我等理当承担。”
萧籽术微微颔首,道:“好!咱们现在喝酒,最好只喝到八成量。红袖,记着吩咐厨下,明天一早准备醒酒汤,和早餐一起端上来。”
红袖连忙应下了。
殷子胥在一旁简直看傻了,四个桀骛难驯的神捕,就被她这一顿酒饭,给治得四平八稳,服服贴贴,不由得佩服极了。
翌日清晨。
皇宫宫门戒备森严,萧籽术带着六扇门四大神捕,再加上红袖、绿萼、殷子胥,一行八人,早朝尚未退时,已向内宫闯去。
不知锦衣卫是否有意和萧籽术为难,戒备竟比萧籽术昨日进宫时加强了许多,一排二十四个佩刀执盾的武士,雁翅般排列在宫门前面,神色冷峻,充满着敌意。
这似是有意阻挠了。
萧籽术心头升起了怒火,暗想:难道,这件案子牵扯到锦衣卫中的头目,或是他们受命于哪位嫔妃或是太监,故意阻扰,这第一关如若遇上挫折,六扇门四大神捕哪里还会服我!
一念及此,她的人却挺身而出,绿萼怀着尚方宝剑紧随身后。
六扇门四大神捕,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出局势不善,都把腰牌取出,握在手中。
但他们却停下未动,虽然心中已承认了萧籽术总捕头的身份,但还未见到她处事的魄力,索性先站在一旁看热闹了。
一个佩刀的班头,一横身,拦住去路,道:“姑娘看到了布告吗?”
宫门之前,果然立着一块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