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陆罂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温浩辰手中的匕首,将它抛到了仓库外面,那声音正是因为撞到了柱子上所发出来的。
“放弃吧,浩辰。”陆罂大喝一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做傻事的!”
温浩辰闭了闭眼,幽幽地道:“二十年前的那位教习师父,的确就是家父没错。他对骑马或是赶车向来都要求非常严苛,每次都会对我的母亲说,上车之后一定要首先调整好坐姿。
我想,我的习惯就是这么受了他的耳濡目染渐渐养成的。你觉得,像他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有可能会醉酒之后赶车吗?
长大之后,我终于当上了捕头。为的就是要查清楚我父亲的真正死因,后来将这个谜题解开,是我在山上的小木屋发现那个通缉犯周翼零的时候,他看到我跟我父亲一模一样的脸,魂就一下子吓掉了一半,自言自语的,什么话都全说出来了。
他对我说:‘请你原谅我吧,温师父。我的恶作剧真是太过分了。我是喝了酒之后,就把马车的一个装置弄松了,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害怕的时候的样子而已。’”
陆罂闻言,感慨万千,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就把当时参与了这个计划的六个人一个个给杀了。”
温浩辰横眉怒目,沉声道:“杀人罪的追溯期限是十五年,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只有代替大周律例,给他们几个应得的惩罚了。”顿了顿,又满面歉意地道:“对不起,陆兄,把你给卷进来了。”
“这么没出息的话你也说得出口?”陆罂闭了闭眼,痛苦地道:“你可是新安县唯一一个允许带刀的捕头,你怎么没有想到以此为荣呢?温浩辰!”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下雪了,铺天盖地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纯洁的白色装点着天地。
雪山之上,萧籽术滑雪结束,收获了一堆的鲜花掌声。
“咦?其他人呢?”萧籽术问殷子胥。
殷子胥道:“你看,在那边啊。”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红袖和绿萼她们正在堆雪人儿。
“越来越大啦!”红袖看着自己亲手参与堆成的雪人,拍手大笑,甚是欢喜。
“真是的,来之前还那样一直求我教他们滑雪,结果来了这儿只在那里堆雪人玩。”萧籽术有些郁闷得扶了扶额。
绿萼堆得正起劲,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她身后的另一个大大的雪人。
她刚想道歉,就听到一个紫衣女子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臭丫头,不要乱碰好不好?这个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堆成的杰作。”
她身旁的一位玄衣男子却是面带微笑地道:“不过目前还只是试作品而已啦。”
男子的右边有一个长相甜美的绯衣少女,看着倒是十分面善,这时柔声道:“我们四个人都特别喜欢雪呢。”
绿萼怔了一怔,指着刚刚一直在负责堆雪人的身材修长的红衣男子,道:“可是,刚刚只有这位公子在做而已啊!”
那红衣男子闻言,道:“那是因为,我要先把大概的样子勾勒出来,接着大家在一起商量看看,要怎么弄。一直弄到大家都满意为止,才算大功告成了。要是一开始大家就一起弄的话,作品反而会显得杂乱无章。”
玄衣男子走了过来,笑道:“我们这个雪人的名字就叫作雪芙娘。”
红衣男子道:“雪芙娘的头部其实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是身体的部分......”
玄衣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慢慢来就好了。”
“什么慢慢来啊!”没想到,他的话刚落,身后那名紫衣女子就叉着腰,面色微冷地呵斥了一声。
她接下去道:“你忘了,我们后天就得回去了。得赶快有个形才可以。”
玄衣男子听她口气这般强硬,道:“你干嘛这么不客气啊!凤娇,秀承他为了我们一直在这里。”
紫衣女子徐凤娇道:“我可先声明,当初说要四个人一起创作的人是你们,我根本就没有这门心思。”
绯衣少女见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好好相处嘛。”
玄衣男子吴秋澈也道:“对啊,以后要想像今天这样四个人聚在一起,机会可真不多了。”
徐凤娇冷哼一声,然后又道:“也是,既然如此,最后一天,我们四个人就相亲相爱,一起来一场夜间滑雪。真是的,我忘了没有办法四个人。”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绯衣少女独自黯然神伤。
“凤娇,你等一下啦!”玄衣男子出声想叫住她,终究没有挽留住,只好无奈地追了上去。
“甜艺。”红衣男子轻轻地唤了绯衣少女一声,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怜惜。
“我没事。不用在意我啦,我早就已经想开了。”绯衣少女关甜艺抬起头,冲他莞尔一笑,然后道:“那,秀承,我先回小木屋了,等你弄好了再叫我一声。”
说完,她一瘸一拐地拖着似乎受了伤的右脚往前走去。
萧籽术靠了过来,道:“刚才那位姑娘的脚,好像一跛一跛的。”
绿萼则道:“那个叫什么凤娇的女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友善啊!”
红袖这时提议道:“要不我们用我们的雪人吓吓她好不好?”
“怎么吓?”绿萼愣了一下。
红袖便和她们围在一块商量着。
满天飞雪,越来越大。
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