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绝对,也有可能只是巧合。”
谭相能坐到丞相的位置上,说明不是蠢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沾手?何况昨天那些刺客,并没有真的下杀手。
他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跟谭相有关。
只是震慑?
温家见过经过的大风大浪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这点小事儿就能震慑住?
“这件事情迟早会查明白的!”
温忆寒的声音里带着算计。
谭泉自然也得到消息了,等谭夫人带着谭晏晏回到府上,连面都没见,直接派小厮传话,将谭晏晏禁足,亲事定下来之前不准出门。
连辩驳机会都没有的谭晏晏直接跳起来,不服气道:“我又没犯错,爹爹凭什么又要禁足?”
小厮只是传话的,自然回答不了她。
谭夫人一愣,但想到她为了反抗亲事,居然一声不吭直接住到山上的尼姑庵里,确实不像样子。以前耍耍小性子,顶多就是绝食几天,这两次竟然都是离家出走,这个毛病得治。
于是也不开口,沉默着表示赞同。
“娘啊……”谭晏晏想起来撒娇,抱着谭夫人的胳膊使劲儿摇晃,“娘啊,我是真的不喜欢那个二表哥,我想在家多伺候您和爹爹两年,您能不能跟爹爹说说,别禁我的足……”
一下子提出两个要求,谭夫人无奈道:“定了亲也能在家里多待两年再出嫁啊……再说了,王家小子挺好的,一表人才,娘看了也喜欢得紧呢。”
见她不接自己这一茬,谭晏晏将脑袋也蹭到谭夫人肩膀上。谭夫人嫌她烦,用力将胳膊抽出来,拍拍她的脑袋说道:“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回去老实待着,做点女红,你爹也能高兴高兴。”
于是,又被关禁闭的谭晏晏,心想,她的逛青楼计划又要泡汤了。
突然想起来,还没来得及跟温公子说,准备好了怎么通知她……
哎,瞬间万念俱灰,一点意思也没有。
谭晏晏躺在床上,一直到天黑,爬起来吃了晚饭又接着躺回去。她不喜欢丫鬟伺候,所以院子里只有小乔一个人。
其实是嫌一堆丫鬟仆妇碍事儿,想溜得方便些。
但是如今,小乔早就去打探过了,院门处有人把守。
谭晏晏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柜子偷偷取出来一副卷轴,走到灯下打开,卷轴上画着一个仙人。正是那日她画的那副,又重新誊了一遍。
温公子真的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好看的,不知道跟春香楼的花魁软玉比起来,谁更漂亮一些。
温言若是知道她拿他跟一个花魁比,估计会被气死。
此时,他也在看着墙上那幅画,想着怎么才能躲过熟人和祖父的眼线,去一趟春香楼。后来想到春香楼是自家的产业,瞬间歇了心思。
不仅要防备着熟人和自家的眼线,还得想办法让春香楼的人别在谭晏晏面前把自己卖了。
两边都要瞒着,感觉比刺杀还要刺激。
想了半天,脑子里灵光一闪,可以约在径山寺啊!
不过得想办法将人引出来。想到那个馄饨摊子。
的时候,到馄饨摊子前停了停。摆摊的老翁还认识他,招呼他过去吃馄饨。
青天白日的,温大公子自然不可能坐下来吃馄饨,拿了一锭银子放在老翁面前,低声道:“若是谭小姐再来吃馄饨,麻烦老翁传个话,让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派人一声。”
老翁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谭小姐是经常来吃馄饨的那个姑娘,那姑娘从来没有透露过姓名,他也是这会儿才知道,那位姑娘姓谭。
底层的百姓对合规矩不合规矩没什么概念,反正贵人吩咐了,他照做就行了,而且眼前这位公子说话和气,看起来像个好人。
“好,公子放心吧。”见他放下银锭就走了,赶紧追着说道,“公子来碗馄饨吧……”
话还没说完,温言已经进去温香阁,他后面的话就咽下去了,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温香阁抢生意。
温香阁,自然也是温家的。温言找小二交代一翻,如果对面卖馄饨的老汉或者是一个小姑娘找他,让他们及时通知他。下面的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将事情办砸了的。
温言哦了一声,其实他是怕老翁进来,被小二当成乞丐赶出去,没想到被人当成任务了,还搞得郑重其事。
不过他也不会解释就是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大雨之后,街上反而更热闹了,而受灾的地方,百姓们可能连一口热饭,连一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坐在京城里,看着繁华的表象,一点也体会不到佛说的那句,众生皆苦。
他日日都来温香阁,却一连半个月都没有等到谭晏晏的消息,反而等到了各方灾区的急报。
豫州清漳村瘟疫,兖州新城瘟疫,这两个地方最严重的,已经被重兵围了。各州县的官员紧急关闭城门,将受灾百姓拦在城外,由赈灾的钦差将流民安置在城外,每日施粥和防疫的汤药。
各地报上来的粮草和药材的需求越来越多,朝廷能调度的越来越少。谭相和一干大臣整天在外奔波,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府。
家里的防守却是越来越严了,谭晏晏溜不出去,趁着一次机会,让小乔溜出去给她买馄饨。
街上也是人心惶惶的,官兵们扎在街上,催促着街上的摊贩们收摊儿。
小乔到的时候,卖馄饨的老翁正在收拾,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