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嘤嘤尴尬的咳嗽两声。
“少主他……”灰衣男子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胡嘤嘤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就见他一顿,不自然道,“其实,很关心你。”
胡嘤嘤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
“不要听薛琴那个疯丫头胡说八道,少主一向不喜欢她,才会把她丢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
胡嘤嘤哦了一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没看出破绽。
“你是谁?”她猛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眯眼问道,“你怎么知道,少主很关心我?”
灰衣男子眼神躲闪,低头支吾道:“我,我不知道,猜,猜的。”
胡嘤嘤轻笑一声,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薛三十八,少主让你来盯着我?”
灰衣男子身体一僵,抬头看着她解释道:“没有,少主让我来教你功夫……”
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嘴巴,看着少女脸上的狡黠,懊恼道:“你怎么猜出是我?”
胡嘤嘤翻个白眼。
“以前天天跟你过招,你的招式习惯我都清楚得很。现在你虽然用剑,但是内力总作不得假。”
胡嘤嘤幽幽道:“别忘了呦,我的内力可是你给我启蒙的。”
“而且,所有人之中,就你最笨。”
胡嘤嘤的语气有几分少女的娇嗔,并不是真的嫌弃他笨,而是颇为亲昵的调侃。
“你若是不安慰我,我还没那么快猜出是你。”
所有人里面,就他最老实。也算,待她最好。
薛三十八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涂到脸上,从脸上揭下来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可能是长时间戴面具的原因,胡嘤嘤瞧着他比以往白了点。
就算被拆穿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听见他们两人叙旧,薛琴吐掉嘴里塞着的布巾,冲胡嘤嘤喊道:“妹子,快点来救我,这小子坏得很,你可不能跟着他学坏,我迟早要打断他的腿!”
薛三十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胡嘤嘤起来走过去,费劲儿巴拉的解开绳子,见她又想冲上去,赶紧拉住她,劝道:“薛琴姐姐,你又打不过他,不如我们研究研究下毒?”
薛琴眼睛一亮,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胡嘤嘤。
“妹子,你真对我胃口啊……哈哈。”
说完风风火火的跑到隔壁房间,关上房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短暂的相处,胡嘤嘤已经摸清楚她的脾性,属于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那种。
“可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薛三十八解释道,“她在江湖上有个称号,叫毒娘子。”
心肠歹毒,心狠手辣。
胡嘤嘤心想,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半斤八两吧。
不过薛三十八对她可谓是格外照顾。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旁人坏,可能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是莫名的对人好,也会让人疑惑。
“我有一个妹妹……”薛三十八的语气怅然,“不过她死了,要不然,也跟你一般大。”
这也不是关键。
“她是得了瘟疫没的,以前最喜欢喊我哥哥……你跟她很像。”
胡嘤嘤想起来自己曾调笑着喊他哥哥,本是一句玩笑,他当真了。她叹了口气,果然是人情债难还。
“少主既然让我来教你,我就要教好。”
胡嘤嘤竟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了认真,便收起玩笑的态度,认真说道:
“好,我便跟你学,要打个赌吗?我肯定很快就能打败你。”
薛三十八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小姑娘,眼底深处有些许笑意。
夏天的夜,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孤月高悬,一会儿功夫,厚重的乌云席卷而来,带来一场狂、风、暴、雨。
将大地间的暑气压下去。
人们难得的睡个好觉。
薛青提着一盏灯笼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哗哗的雨声,从屋檐上落下来的水珠在门前打起一串串水花。
薛臣开门。
“少主。”
薛臣嗯了一声,薛青撑开一把油纸伞,一手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将他送到卧室。
整栋宅子里黑洞洞的,只住着一个主人。
目送着自家少主进房间,薛青撑伞准备离开。
忽听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哼,薛青急忙回奔,到房门口听见一声女子娇呼,脚步立刻顿住。
站在门外恭敬问道:“少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漆黑的屋子里亮起灯火。薛臣的声音响起。
“你进来吧。”
他将伞合起来放在门口,推门进去。
只见地上伏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的黑发披散在身上,青丝衬得女子的肤色白里透红,大红的牡丹纱裙从肩头滑落,从背后隐约看见纤薄的脊背和修长的小腿……
薛青收回目光,单膝跪地。
女子低头小声抽泣着,肩膀颤动,如弱柳扶风。
薛臣却没看她,拂拂衣袖,锐利的眸光落在薛青身上。
薛青解释道:“此女子是温掌柜的私生女,是,是薛卫送来的。”
薛臣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眸色深沉。冷笑道:“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呵,拖出去!”
“少主……”
女子抬眸,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含情眼中雾气氤氲。早在他让别的男子进来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不妙的预感,如今……
“少主若是将奴婢赶出去,奴婢,奴婢只有一死……”
女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