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白了她一眼,“谁说的!你不是爱看话本子吗,绝世高手飞花摘叶皆可制敌,绫为什么就不行呢?况且我们还是修道者,灵力比之内力不知厉害了多少。”
“有道理!”
云梨眼眸一亮,是啊,谁说绫就只是用来缠绕,勒绞了,以前看过的武侠剧片段从脑海深处调动出来,一片娇嫩纤弱的花瓣,一枚青葱柔软的树叶被注入内力后,破空而去,割破敌人的咽喉。
那么她的绫也可以!
她轻轻拂过浅金色的绫面,飞花绿叶能割破人的喉咙,是因为注入了内力后,变得坚硬锋利,犹如薄薄的刀片。
她的绫呢,整个长绫都变得刃如秋霜有些不现实,至少以她现在微薄的灵力很难做到,也很浪费,但是使得灵力蕴于某一特定部分,使之变得如刀剑般锐利还是可以滴。
心念之间,幻世绫从腕间直直飞出,当先的绫头一侧紧紧绷着,如轻薄、锋利的剑刃,后面的绫身随着牵引追出去,林风拂过时还随之飘荡,宛若优雅的舞者,柔美灵动。
一个巨大的树木挡在了前方,云梨抿了抿嘴角,继续控制长绫向前,一声细微的轻哧声后,绫面瞬间没入树干里。
寒风呼啸而过,咔嚓一声脆响后,参天的巨木晃了晃,笔直地向后方倒去。
卫临抬袖挡住飞扬的雪泥,扬了扬眉,讶异道:“悟性不错嘛!”
“嘿嘿,我还能举一反三呢,”云梨杏眸亮亮的,蓄满了细细碎碎的星光,“其实没必要一开始就注入很多灵力,让绫头保持那种锋利的状态,我完全可以等到快要接触到树的时候再加大灵力的输入,只要确保在接触时能变得锋利就好。”
“不错,不错,”卫临赞赏地点点头,忽而他凤眸闪了闪,微笑道:“还能更进一步。”
“嗯?”
“整个长绫穿过树干,而树还直直挺立。”
“嘶,”云梨吸了口气,收回幻世绫,“这也太变态了吧!”
想要长绫整个都穿过树木,就得不停得调整,使得穿过树干的那一节永远保持锋利的状态,同时树不能倒,那么切口就需要足够平整,穿过的长绫足够轻薄,让断口处保持贴合。
可是有外力啊,比如刚才的狂风,这些不受她的控制,要把外力的影响降到最低,那么长绫就得快速通过,只要时间够短,外力的影响就微乎其微。
这就考验她对幻世绫的掌控以及对灵力的运用了,她无意识地把玩着腕间的幻世绫,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左手食指上绕啊绕,凝眉喃喃道:“这样想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看她有所感悟,卫临也是心情大好,道:“也无须着急,有了方向,以后慢慢练习就好。”
云梨点头,粲然一笑,“接下来你就安心去闭关,我呢,就在院中练练长绫、画画符,等你出关。”
“修为也别落下。”
“知道啦。”
时光匆匆,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一年。
天光未明,细细密密飘着雨丝,一缕一缕的春雨落在淡粉色的花瓣上,慢慢聚集成一颗晶莹透明的珠子。
水珠越聚越大,终于,纤弱的花瓣儿承受不住了,弧形的尾端塌下,水珠顺势滚下去,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云梨推开门,摇头晃脑,抬胳膊踢腿伸展了一会儿睡得疏软的身体,一个跨步到院子右边,抬手挥动幻世绫,对着其中一根一米多高的木头桩子挥去。
冰冰凉凉的雨丝落在她的发梢额角,残留的最后一丝睡意也烟消云散了,她定定看着长绫倏然从木桩上方半寸位置快速通过。
眼见最后一截长绫也要通过了,灵力一个没跟上,长绫软了一瞬,后面又重新绷成锋利的绫面冲过去,牵动前面软下的绫面重新进入,两方一重合,断口处有了缝隙,上面的扁平圆柱体晃了晃,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云梨瘪了瘪嘴,甩甩头,收回幻世绫继续练习。
这些木头桩子本来都是葱绿的树木,经过她这一年日复一日的祸祸,一点一点地削,早不见当初的青葱浓绿。
哎,师兄闭关也一年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关?
这两年,她成了彻彻底底的宅女,除了存粮吃完去市楼换吃食外,其余时间从不出院子。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练一个时辰的幻世绫,然后用早餐,画符,现在她已经掌握了黄阶的大多数符篆,玄阶的遁地符、爆裂符、定身符、水牢符,回春符,也已画得像模像样。
其余时间除了夜晚的睡眠外均在修炼,她发现一直修炼到了一个临界点就会很烦躁,而每天保持一些睡眠不仅有利于她的修炼,就是身体的力量、速度、韧性等也会相应的增长。
“烦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大早上的甩着个破绫在哪戳戳?下雨天呢,能消停消停不?”
一黑衣少女扒开几枝缀满淡粉色灵樱花的枝丫,探出头来,冲云梨不耐烦地吼。
云梨一个白眼翻上天,“下雨天你就不吃饭,行吗?呵,还说我呢,你不也在我修炼的时候拎把破剑在那砍砍砍!”
“你——”
云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打断:“平时蓝书小姐也是这个时候练剑,有本事你让她换时间啊!”
月二十三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抖着手指着云梨,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给我等着瞧!”
“等着就等着!”云梨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就不再管她,接着练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