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戈尔·卡卡洛夫。”纳尔逊不假思索地说道,一边关切地催促,“你们快把他俩带回去吧,你看巴里的胳膊,他在流血。”
“没有关系,”粗重的男声插入进来,是茨威格,他鲜血淋漓的脸上伤口正在愈合,只见他一挥魔杖,巴里流血的胳膊上就只剩下一道白痕了。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个奶妈。”纳尔逊腹诽,却又马上抽出了他的魔杖,后退一步紧贴墙壁紧张地注视着几个圣徒——
只见茨威格一边慢条斯理地解下绳子,一边说道,“我们想请您到寒舍一叙,并且借此机会感谢对巴里的搭救之恩。”
“不用了,谢谢——”纳尔逊打了个哈欠,“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我会写信给巴里的。”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可从来没有让朋友吃亏的先例。”茨威格狂战士一般的面庞流露出难以揣测的聪明,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开口,“对了,卡卡洛夫先生,您的姓氏应该是威尔特宁吧,或者威廉姆斯?”
纳尔逊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样,后退一步紧贴墙壁紧张地注视着几个圣徒。
“看样子我猜的没错。”茨威格笑了起来,“水边的威尔特宁——那次大战以后,我们一直在找您,没想到有人把你送到了英国,怪不得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纳尔逊背靠墙壁,大脑飞快地运转,他看到巴里和怀特被放了下来,躲在病房里的两个喽啰也被安德烈叫了出来,舷梯口几个放风的巫师探头探脑地往下看,又想到甲板上和飞在邮轮周围的巫师,顿觉自己无路可逃。
“我不应该多管闲事的……”纳尔逊认真地告诫自己,紧张地盘算着逃跑路线,额角再次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只一会儿,他颓然地放下了双手,刚刚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魔力,除了那两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他打不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你们圣徒就是这么对待刚刚帮助了自己的人的?”他开口道,试图发动嘴遁把他们说服,放自己一条生路。
“是啊,请恩人去家里做客不是最好的报答方式吗?”茨威格转过头,刚刚他一直在和巴里窃窃私语,纳尔逊在心里大骂,却又不得不听着茨威格说话。
“我知道您对我们圣徒有误会,整个巫师世界对我们都有很深的成见,因为他们害怕我们新的思想会粉碎他们统治和压榨的尊位,新事物在发展的过程中总会受到旧事物的迫害。而且怀特也伤害了您的信任,我们会让她给您道歉的。”茨威格认真解释道,他看起来彬彬有礼,和狂野的外表极为不符,没想到他还是个智将,“这些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你们还挺先进?……”
“我理解您的抗拒,但是请您相信,威尔特宁先生,您的父亲一直很受我们尊敬。”他继续说道,“我们这么些年一直在寻找受到当年战争伤害的人,并不是想要报复,而是想要道歉和补偿,乞求化解这段仇恨。”
“威尔特宁,不要相信他们!”怀特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一样,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能怎么办呢?”纳尔逊苦笑道,形势比人强,他别无选择,“希望下辈子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