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乔昆达险些笑出了声,但身后传来的剧烈爆炸声却打断了她的畅想。
汤姆低下头,躲过了席卷的冲击波,等到再次睁开眼看向身后时,被默默然塑造的高墙已经倒塌了一大块,一个圆形的空洞正在不断扩大,邓布利多熟悉的身影站在空洞的正中央,汤姆远远地投去了目光,哪怕隔这样远,他也觉得自己刚刚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
“邓布利多居然来了……不对,他确实该来了。”
一道黑影从邓布利多破开的空洞侧面钻了出来,但邓布利多却没有别的动作,汤姆不觉得自己这样老远都看到的东西邓布利多会看不到,可邓布利多就是这样无动于衷,仿佛破开这样一个洞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魔力,他缓缓地从空中落下,进入被黑色高墙包裹的柏林市中心,目光一直没有从搏斗的两个庞然大物上挪开,而那个趁乱闯入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打起精神,小心地捏起魔杖,杖尖燃烧着一团细小的绿色火星,火星缓缓地从填充在记忆之间的魔咒中穿过,点在了一枚用来分隔的魔文上。
就像解开了连接火车车厢的卡扣一样,被串联在一起的记忆随着这枚魔文的破坏松散变轨了。
眼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孩终于有了求饶之外的反应,他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而远处与之相连的默默然也突然发狂,忽视了亚历山大的攻击,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散开,誓要将巨人完全地包裹起来。
不远处街道上的黑影们传来了轰鸣的狂奔声,汤姆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了,默默然已经盯上了自己。
不断有靠近的黑影向他扑来,汤姆头也不回,只是在一截截拆着链子的同时反手用魔咒将它们轰碎,终于,有一片纯净的记忆被他拆了出来,他用魔杖戳了戳,看到了幼时的巴里想要去霍格沃兹读书却被迪佩特以“你这个不成器的样子只会给我丢人”唯由拒绝了,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哭了,他知道爷爷的铁石心肠,哭了几分钟后迪佩特连眼皮都没抬,他捡起地上猫头鹰寄来的信件,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光脚踩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卧室,把自己关在了那个狭小漆黑的房间中。
“啧……”
汤姆摇了摇头,用魔杖挑着那团记忆,将它塞进了刚刚取出的水晶瓶中,周围原本还算完整的街区已经被他击退黑影的魔咒轰得不成样子,但汤姆的动作还是那样轻松惬意,忽然,他的耳朵抖了抖,手腕向后一翻,一道比刚刚的魔咒们强力许多的黑色光束猛地向他刚刚听到脚步声的方向冲去。
“我没有敌意,汤姆·里德尔。”
来人将双手举在耳边,任由汤姆的魔杖射向他的面门,在即将击中面颊的瞬间,转过身的汤姆魔杖上挑,脱手的魔咒竟然微微向上偏移了不小的弧度,它擦着对方的头皮撞到身后的建筑上,将高耸的房屋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一起被劈开的还有来人的兜帽,裂成两半的帽子向两边滑落,露出一颗布满纹身的古铜色大光头,汤姆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他见过这个男人,似乎是纳尔逊的朋友,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用魔杖指着自己的汤姆,牢牢地钉在那个黑色小孩胸前的空洞上。
“你叫茨威格,是吗?”
“没错,我是纳尔逊的朋友,也是巴里的朋友。”
“格林德沃的人?”
“是的,但我来这里不抱有任何立场。”
“这你说了可不算,”汤姆摇了摇头,魔杖往边上偏了偏,注意到茨威格目光所向后,他开口说道,“如果你想表达诚意,就不要找事……顺便说一句,这家伙胸口的洞不是我干的,本来就长这样。”
“我知道,里德尔,巴里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
汤姆缓了半天,如果不是因为小蛇已经爬到的茨威格的脖子上而他依旧坦然,他恐怕会觉得茨威格是专门过来打岔的,汤姆眨了眨眼睛,说道,“可以不要那么抽象吗?”
“我是从伊法魔尼地精学院毕业的治疗师,两周前我看到巴里的模样,就知道他在不久后会有这样的一天,”茨威格双手紧紧地攥着,目光诚挚带着光,“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一直想要用自己的魔法与知识治好他,格林德沃大人听了巴里想要自由奔跑的恳求,用黑魔法为他占据了一具身体,可这也打破了阿芒多·迪佩特在巴里的体内制造的平衡。”
“平衡?”汤姆想了想那些相互纠缠也相互牵制维持的魔法锁链,它们的确很平衡。
“我听说纳尔逊见证了阿芒多·迪佩特的死亡,我知道他有将自己遭遇的人和事总结归档的习惯,于是趁着圣徒在他出行时去神秘事务司窃取时间秘密的机会找到了迪佩特的档案,并顺藤摸瓜找到了他当年和几个离经叛道的巫师组建的秘密结社的资料,”茨威格语速飞快地说道,“那些人因为一些可能达成的目标聚在了一起,有人想要复活亡妻,有人想要让麻瓜丈夫被所有的巫师认可……而迪佩特则想要将自己因目睹双亲遇害而成为默然者的唯一的孙子变成正常人,他秘密捕获了至少两位数的默然者,和第二塞勒姆达成了协议,在进行了充分的研究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哦?”并不担忧纳尔逊安危的汤姆来了兴趣。
“他了解到默默然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