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纳尔逊,”在汽车停稳的瞬间,诺比·里奇抢在了司机之前,拉开了后排的车门,撑着纳尔逊的胳膊,把他从车里扶了出来,“好久不见了,让我想想,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还是在巴黎。”
“里奇部长,”纳尔逊礼貌地点了点头,收回手说道,“我来迟了,我明明知道部长办公室在哪儿,还劳烦您在这里亲自等我。”
“不碍事,不碍事,”里奇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他拍了拍纳尔逊的肩膀,引着他向魔法部大楼前的红色报亭走去,“我刚好闲着没事干,神奇动物管理司好像在为一批鹰头马身有翼兽检疫,整栋楼里都臭烘烘的,你也算是帮了我大忙,让我有机会出来透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们的办公场所在地下,空气本来就不怎么清新。”
“部长办公室里应当更是如此了,”纳尔逊笑道,“被繁复且重要的工作塞满,没怎么给您留下自由呼吸的空间。”
“好在没有人和我平分新鲜空气,我也不用呼吸那些陈腐的浊气了,”里奇眨了眨眼睛,开了个只有纳尔逊能够听懂的玩笑,“感觉怎么样?斜边巷的名字可是我翻来覆去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令人耳目一新,里奇部长,”纳尔逊点了点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麻瓜和巫师挤在一起买东西的盛况。”
“最开始的那几天更加震撼,几乎全伦敦的人都挤破了头想去那里看看,”里奇骄傲地说道,“我还让人拍了照片,就挂在我办公室的墙上,等会儿去签字的时候,你可以看看它们。”
“签字?”
“没错,那个部门的研究事关重大,”里奇压低了声音,亲昵地搂着纳尔逊的肩膀走进了报亭中,说明了楼层后,继续说道,“你应当知道,神秘事务司的职能是什么,研究那些连巫师都搞不明白的魔法,魔法部必须保证在那里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能被带出来,特别是,你还带来了那个东西……”
“它送到了吗?”
“是的,有一伙用德国国旗蒙着脸的人冲进了巴黎万博会的旧场馆里,从正在施工修复的主会场中把那扇门抢走了,最近我收到了不下十五封质询信,都说他们是我指使的,”里奇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建议你下次找人做这种事蒙上英国的国旗,这样反而就没有人怀疑是我们了——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你是一个标准的英国人,毕竟伪装成德国人抢法国手里的东西,也只有我们能干出来了。”
“哈哈……”纳尔逊干笑道,“我原本就是取回我自己的东西,它的所有权在国际巫师联合会是有备案的,可能是因为他们过于急功近利,有些粗暴了吧。”
“我得提醒你,纳尔逊,”电梯在飞速下坠着,原本有些沉闷燥热的空气因为深入地下而变得清爽起来,里奇扭过头,看着纳尔逊,认真地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和英国魔法部有关的事情,一定要寻求自己人的帮助,豢养私人武装会在很多时候落人口实、甚至带来麻烦。”
“他们不是我的私人武装,里奇部长,”纳尔逊摇了摇头,“他们从那以后也没有进入英国,那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只要你在这里不要像之前那么激进,我们永远都是你的朋友,”里奇平视着纳尔逊的眼睛,但除了自己的倒影,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你应当看到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就我个人来说,你应当知道我的出身,我无法证明,但我可以保证,我和你的诉求是一样的。”
“我明白,部长,我拥有您需要的东西,而您恰好也有我需要的东西,”纳尔逊向里奇伸出手,微笑着说道,“这也是我选择神秘事务司的原因。”
“也好,”里奇重重地握住了纳尔逊的手,用力捏了捏,“寻找魔法的真谛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足以让你沉淀到所有努力发酵出结果的时候,那时候你既有力量,也掌控思想,欢迎成为缄默人……对了,我听到一些玄乎的传言,那真的是……‘死亡’么?”
“我现在是不是应当保持缄默了?”纳尔逊挑了挑一边眉毛,咧嘴说道。
“啊?哈哈,”里奇愣了愣,又很快捧腹笑了起来,“没错,继续保持,其实自从神秘事务司重新建立以来,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它应当怎样运行维持,因为曾经的神秘事务司已经很缄默了,之后就得仰仗你咯,实不相瞒,相比你掌握的能量,我们更看重你的才能,这也是在有数位资深高强的巫师候选人的情况下,威森加摩和魔法部选择了你的原因——那层楼空了太久,就等你了。”
“一点儿资料都没有吗?”
“或许有,但也不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里奇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那里每天都在研究一起禁忌的课题,自然不会那么宽松,威森加摩中的有些人认为神秘事务司根本出不了成果,他们的想法是把你好吃好喝地供在那里,免得你再生事端,他们不喜欢你这样不好掌握的年轻人,在他们看来,你最大的价值就是有朝一日,在格林德沃积蓄好力量后,成为与之制衡的筹码……但邓布利多教授和我的想法则不同,我们相信你有改变魔法的能力,他们认为你只是一个变形术有特长的年轻人,但我却注意到了你制造的可以让麻瓜使用魔法的器具,我现在说的话也许有些离经叛道,但我觉得为你投票时举起的手足以让我名垂青史。”
“您很胆大,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