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他就差点儿撞上了在麦格前面出来的阿尔法德,看到眼前的病号,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免得撞到,但指尖也在同时碰到了相机的快门,镁光灯将准备走出教室的麦格和阿尔法德致盲片刻,镁粉在空中蔓延,一张麻瓜记者第一次拍下的巫师肖像底片新鲜出炉了,画面的中央是一个表情惊恐的绿色年轻人,他的脖子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挥舞着胳膊想要保护自己的颈椎,脸几乎要贴到镜头上,将本就扭曲的表情无限夸张。
胶片静静地躺在相机中,等待着见报的一刻。
“咳咳!抱歉,麦格教授。”
迈克挥动手掌想要驱散那些相已经快他一步,一边扶住阿尔法德,一边用魔杖将烟雾吹散,麦格注视着这位手脚笨拙的麻瓜,轻叹一声,“华莱士先生,等会儿小精灵会来打扫房间,去我的办公室说吧。”
“教授,既然这样,那我就——”
说时迟,那时快,阿尔法德像一条黄花鱼一样灵巧地向门框与迈克之间的空袭冲去,但他的衣领被一只突然出现的钩子勾了回去,前冲的势头被打断,他的脖子再次受到了二次伤害。
“教授,我看您还有正事要做。”阿尔法德绿着脸狡辩道。
“还有什么事是比教书育人更正经的吗?”
“我——”
“布莱克,你不要觉得我就会这样放你一马。”
麦格伸手一捞,将想要像一条溜边的鱼一样滑走的阿尔法德抓了回来,露出了可怕的微笑,说道,“吃完晚饭,来我的办公室禁闭,明白吗?”
“可是……”阿尔法德指了指脖子上的石膏,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可怜巴巴的表情。
“可能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你的脖子上写了什么吧?”
麦格低下头,从怀中的教案里抽出一张,举到阿尔法德面前,羊皮纸在挥舞的途中变成一面闪亮的镜子,将茫然的阿尔法德映照其中,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写在石膏上。
“石膏……可以在……”镜面翻转下的文字不那么好辨认,阿尔法德吃力地念出了声,“午餐前……自行拆除。”
“去吧,”麦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晚上见。”
“那我的脸怎么办?”既然“败局”已定,阿尔法德终于关心起自己的绿脸了。
“你不是不想耽误我的正事吗?”麦格露出奇怪的表情,反问道。
“我……正事……”阿尔法德连话都不会说了,舌头在嘴巴里做了两组仰卧起坐后,他终于捋直了它,说道,“您不是说我更正经……吗?”
“你在说什么呢?布莱克先生,”麦格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和更年期女性完全不符的轻快笑容,“这可不在教书育人的范畴之内,我想你应该会接受挂着这样的肤色一整天,还挺酷的,不是么?”
阿尔法德愣在原地,麦格已经带着迈克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了。
“麦格教授,刚刚那面镜子是魔法吗?”
“是的,这种魔法叫做变形……抱歉,我先看一下校长给我的通知,”麦格的声音顿了顿,不一会儿就再次响起,“它可以改变物体的形态甚至性质,是一种很好用的魔法。”
阿尔法德的耳边被扑哧扑哧的笑声填满,我缓过神来,僵着脖子怒视着嘲笑他的同学,可这却惹得他们笑得更大声了。
“我刚刚看到威廉姆斯往那边去了,”有好心人给他指路,“汤姆也在,看起来是要去决斗俱乐部,你可以找他们看看能不能给你变回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弗立维教授的决斗俱乐部这两天人挺多的。”
阿尔法德索性把袍子撩起来套在头顶,像摄魂怪一样追着纳尔逊的方向飘去。
“是的,但它并不是永久的,根据施法者的魔力和变形结构的难易决定时间,”麦格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必须强调一句,华莱士先生,你们追求的东西往往也是巫师求而不得的,像点石成金之类的魔法,也只存在与巫师的传说之中……”
……
“像你这样的巧手,真可谓是点石成金呢。”
伦敦,新的城市已经在废墟上建立起来,繁荣的街道上来往着形形色色的路人,丝毫看不出着曾是一座保守炮火洗礼的城市。
在内伦敦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界上,一间开张没多久的裁缝铺安静地躺在一条安静的小巷中,难得的阳光让招牌上烫金的字迹变得模糊起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店门口,在清脆的剪刀声中注视着店内。
这间小店里摆着密密麻麻的衣架,上面挂着布胚和各种款式的半成品,尽管繁多,但并不杂乱,被分门别类地规整摆放,看起来一目了然。
店内只有一座工作台,上面堆满了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从布料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一双灵巧纤细的手夹着剪刀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穿梭。
听到门前的声音,被布料遮挡的玛莎抬起头来,她的头上套着一只带松紧的草绿色头罩,将盘起的一头长发保护起来,小巧的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她放下剪刀,站起身,摘下袖套,向门口西装革履的新顾客走来。
“欢迎光临,先生。”玛莎走到男人面前,露出一位热心店主应有的笑容。
“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吗?”男人走进店铺,随手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