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抓起来!全部抓起来!快去联系所有能解决这件事的巫师!”法国魔法部长激愤地挥舞着双臂,俨然已经陷入疯狂,他大声冲身边的傲罗嘶吼道,“保密法绝对不能在法国被打破,我记得纽特·斯卡曼德不是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吗?快把他找来,像十七年以前再来一次!”
他完全不在乎身边的傲罗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也毫不在乎自己的计划是否可行,只是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着,好在周围的游客基本已经撤离,只有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能听清他的胡言乱语。
“就算把巴黎所有的麻瓜都抓起来,也要把他们的记忆全部消除,”他手舞足蹈,几分钟前还风度翩翩的绅士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在桥洞里捡垃圾吃度日的疯子,“去找英国魔法部,去找格林德沃,去找所有能帮助我们的人!”
“真是个蠢货……”
格林德沃皱着眉头,一脸厌恶,他抬起胳膊,盯着自己握魔杖的惯用手,这只手在几个月前曾经和法国魔法部长握过手,这种愚蠢的气息似乎还停留在掌心,甚至随着部长的行径愈发浓烈了,他的鼻尖皱了皱,恨不得马上去再洗一次手。
“格林德沃大人,我们来迟了。”
茨威格走到格林德沃身后,恭敬地低下头,从远处窥探这里的人群中,那位来自伊法魔尼的女巫盯着茨威格宽厚的背影,仍然不敢相信这位以怜悯著称的同校男巫真的投入了格林德沃的麾下,茨威格摘下兜帽,等待着格林德沃的回应。
“你们没有来迟,”格林德沃摇了摇头,说道,“不,还是有点儿迟,你们错过了最有趣的一幕。”
“我们看到你和邓布利多联手打破屏障的英姿了。”巴里拄着拐站在格林德沃身后,笑嘻嘻地说道,“纳尔逊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以后可能会长点儿记性了,守护神可不是拿来这么用的。”
“他的意志很纯粹,”茨威格转身说道,“他的守护神也是我见过最坚韧的。”
“我并没有和阿不思联手打破屏障,巴里,”格林德沃失笑,望向邓布利多,“你这样说,他会生气的。”
巴里向邓布利多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一个人站在傲罗们的包围圈中,面色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他好像根本没听——”
“行了,巴里,”茨威格戳了戳他,“不要多事。”
“你是巴里吗?巴里·迪佩特?”邓布利多突然抬起头,越过人群望向巴里。
被邓布利多这么一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巴里也抖了抖,也不管邓布利多是不是说了他一直抗拒的姓氏,僵硬地回应道:“是的,有什么事吗?”
“纳尔逊有东西要交给你。”
邓布利多说了一件和现场的情况完全不搭边的事,挺起腰,向街道的方向走去,那些围着他的傲罗们维持着圆形的包围圈,和他一起移动着,仿佛邓布利多的身上套了个滑稽的光环。
他叹息一声,摇摇头,望向法国魔法部部长的方向,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想干什么,那么就去做,这样找借口,你难道不会对自己失望吗?”
但部长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毫无章法地安排傲罗和其他巫师抓捕那些从放映厅中逃出来的人,似乎在他的眼里,巴黎上空的城市真的是一片形状独特的自然形成的云。
邓布利多的话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他径直向格林德沃走来,在人群的注视下与格林德沃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走向麻瓜万博会坍塌的主会场废墟,走向那扇默默伫立的门框,走向那位仅剩的观众。
金。
他举着手臂,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和面前的门框如出一辙。。
格林德沃笑了笑,邓布利多已经摆明了态度,他看到了巫师们带着麻瓜逃离的情形,看到了法国魔法部毫无意义的作为,看到了人们模棱两可的态度,看到了屏障彻底垮塌、木已成舟的局面,已经不打算插手当下的事情了。
“阻止他们。”茨威格转过身,对乌泱泱的圣徒们吩咐道,“演说的听众需要安静。”
圣徒们站成的黑色方阵缓缓散开,将魔法部的巫师们团团围住,并没有进攻他们,只是阻碍了所有的行动,偌大的巫师万博园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那两位银色的巨人在沿着边界彳亍,一丝不苟地摧毁所有隔绝两个世界的墙壁。
“来吧。”
格林德沃伸出手,头顶的黑纱垂落下来,在摇摆中,仿佛和纳尔逊立在边界的门框上,那扇黑色的帘子融为了一体,黑纱落入他的手中,他如同抚摸宠物一样用手指轻轻地在黑纱上划过,呢喃道:“你又可以舒展了。”
话音刚落,头顶的伏地蝠兴奋地颤抖起来,漫天黑纱扭动的场景令看到它的人们心里一紧,紧接着,黑纱猛地膨胀,时隔多年,舒展开它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
“巴黎的麻瓜们,想必你们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格林德沃清了清嗓子,郎声说道,“我相信这一定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毕竟十七年前那场雨的魔力就是‘忘却最不愿回想的记忆’,看来魔法对于你们可怜的脑袋瓜而言,还是有些过于超前,乃至难以理解,甚至滋生恐惧。”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不止能在隐藏地中的巫师耳边响起,更响彻整个巴黎,那庞大到难以用目光全部囊括的伏地蝠挥动着自己的身躯,像一块低伏于地上的云一般,将原本就混杂着阳光、暴雨与电闪雷鸣的天幕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