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纳尔逊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惊喜便打断了他的话,一个身材矮小、走路不看前面的家伙从前面跑来,撞在了他的腰间。
来人时不时扭头往回看,似乎有什么人在追逐他,他本以为钻进人堆就可以逃出生天,可谁曾想,被结实撞到的纳尔逊巍然不动,反倒是他因为弹回的冲劲被向后掀翻,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压低帽檐遮住面容,动作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也没看纳尔逊一眼,从他的身边挤过,加快速度跑走了。
“这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目睹了全程的汤姆站在一旁,挑了挑眉毛,“我猜你的口袋里应该多了一个不属于你的钱包。”
“你猜错了,”纳尔逊摇摇头,“他的兜里一个大字都没有,不过这样的小贼确实让我想起了克里斯蒂安。”
“他真偷到了?”
“手法不错,”纳尔逊转头向后望去,那个撞了他的小贼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中,他又看向汤姆,问道,“巫师吗?”
“麻瓜,”汤姆摇摇头,“可能就像你说的,纯粹的手法不错,这儿的治安可真够差的,这里是市中心了吧?”
“算是吧。”纳尔逊耸耸肩,不置可否。
紧接着,面前的人群又被一伙人粗暴的分开了,打头正是纳尔逊昨天看到的“拿破仑”随从里那个穿一身西服的男人。
他扒开人群,不顾周围人反感的表情,为身后的巫师让开道路。
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的正是那位“拿破仑”,他似乎听取了纳尔逊的建议,换上了一声还算正常的着装,尽管睡裤搭配长风衣的组合依旧好笑,但看起来却从一个异装癖变成了一个精神还残余些轻微疾病的康复者,脖子上拴着的狗链般的大宝石金项链更衬托出他不凡的气质。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面前的纳尔逊与汤姆,意识到这正是昨天抨击自己衣品的巫师,便用夹生的法语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看到刚才的小偷了吗?”
他的讲话方式像极了纳尔逊当初购买的语言魔法,两人并没有搭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只是自顾自地聊着天。
“你们看到他为什么不拦住他呢?”见到他们的反应,男巫意识到他们刚刚应当是遇到过了,“那是个小偷!在我的领地,你们这样目无王法的家伙是要被砍头的!”
“这又是从那个古董宝地跑出来的傻子?”汤姆冲纳尔逊嗤笑道,将声音控制在了一个刚好能被男巫听到的程度,“听起来还是个小领导?”
“你们——”
“拉丁美洲、澳洲和非洲还有一些巫师土王,看他的长相,应该是从澳洲来的,”纳尔逊瞥了男巫一眼,冷声说道,“如果你现在继续追,兴许还能抓到他,但如果你还在这里纠缠不清……看起来你似乎还是一位国王?我不介意在这里教会你弱国无外交的道理。”
男巫刚想叫嚣,便被随行的西装男拦下了,他将土王护在身后,向纳尔逊投来恳求的目光,显然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纳尔逊冲他扬了扬下巴,轻轻点了点头,绕开气急败坏的土王,看都没看他一眼。
“也对,刚刚如果动手,就违反保密法了。”走过了这条街区,汤姆突然想起来,砸了砸手心,惋惜地说道,“我们应该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之后还可以索要赎金——”
“你就不能想点儿不那么偏门的生意吗?”纳尔逊向四周看了看,走过这条街道就到隐藏地的入口了,正如餐厅的侍应生所说,这里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人,让夹杂在其中的麻瓜反倒显得有些不正常,这些麻瓜正巧印证了另一件事——这里并没有麻瓜驱逐咒,纳尔逊在人群中看到好几位穿着便装、别着法国魔法部徽章的巫师,应当是派驻在这里的傲罗与记忆消除员,“同样是捞钱,那个人的手段就比你高多了。”
“什么意思?”汤姆问道,“哪个人?”
“就是那个最正常的人,他是个骗子,这次出来怕不是来参观万博会的,恐怕是来捞偏门的,”纳尔逊笑道,“那个土王怕是有难咯,你看到他脖子上的挂坠了吗?那是用魔咒做的,很高明的变形术,这次万博会果然吸引了很多有意思的人。”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是骗子?”
“当然是因为……”纳尔逊想了想,没编出好理由,只好把早上在看的那册万博会宣传册递给汤姆,“这本册子里记录了一些出名的危险人物,当然,他们只是背着一些诸如诈骗、偷窃或者其他一些巫师法律并不会重判的罪行,法国魔法部无力管控这些家伙了,只好把他们印出来让游客小心自己的钱包,当然,像有些自己傻乎乎跳上去的家伙,被骗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还挺贴心的。”
汤姆抬起头向前望去,在巴黎大剧院的后方,一座他从未见过的建筑正在阳光下反射着彩色的光。
那是一座窄而高的建筑,看起来像一座水塔,它的窄只是相对高度得来的,与周围的建筑相比,它同样宽大威武,通体由刷了白蓝红三色漆料的钢材搭建而成,将建筑的结构毫不保留地裸露在外,这些钢材的制式并不统一,有些有着很明显炮管、炮架或是铁轨的形状,在宣传册的介绍中,游客可以得知,万博会的主体建筑是由法国在战争中缴获的武器拆卸拼装后得来的,而供游客游览的砖石结构则被这些炮架包裹保护起来。
在建筑与大剧院之间的区域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