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摊上事了。”汤姆同情地看了纳尔逊一眼,“需要我给寝室门施恶咒吗?不过我觉得那可能对它也没用。”
“该来的总会来的,”在看到问号的瞬间,纳尔逊便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恐惧,脸上愈合很久的伤痕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继续摆弄着小球,“好了,让我问问那是何许人也。”
耳朵里塞着的小球发出若隐若现的银光,安德烈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该死……哪位?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如果没有正事,就等着去南极喂企鹅吧!”
安德烈充满怒意又无比无力的声音从小球中传来,他骂骂咧咧地询问着纳尔逊的来意,在纳尔逊制造出这种可以借助中枢全球通讯的魔法道具后,纽蒙迦德的高层几乎人手配发了一个,这也使得那些反人类的暗号和手势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只是这些小球并没有先进的来电显示功能,所以被呼叫的人并不知道讯息是从哪里传来的。
“安德烈,”纳尔逊在走廊中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如果没记错的,通向南极的航线在我这里,不要轻易剽窃别人的创意。”
“哦?纳尔逊?!等等!”小球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安德烈似乎正在从床上爬起来,甚至传来了照明咒的魔咒声,“该死,我的灯呢?”
“你不用起床,安德烈,”纳尔逊说道,“我只是有点儿简单的事情想要问你。”
“反正我都已经起来了,”安德烈穿好了衣服,点亮了灯,嘟囔着,“你一点儿也不关心老人家……听说邓布利多一直在迫害你,我还以为你要回来了呢,别的不说,茨威格真的很想你。”
“他想打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纳尔逊撇撇嘴,“前段时间在美国,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可能已经被他包围抓住吊在波士顿港的灯塔上了。”
“这是个好主意。”
“什么?挂灯塔吗?”
“没错,你可真是个活阎王,”安德烈赞叹道,“我老早就看那群乱花钱又办不成事的圣徒不顺眼了……好了,说正事吧,你要问什么?体谅体谅我老人家吧,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睡好觉了。”
“好吧,”纳尔逊左右环顾了一圈,再次压低声音,问道,“你有往英国派人吗?”
“英国不是有你的人吗?”安德烈反问道,“那个神经病一样总是幻想自己是一只企鹅抱着冰块开会的家伙,他不是从克拉科夫带了一大群人找你去了吗?说到这儿,我必须再次重申一遍,这种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必须提前……”
纳尔逊轻轻地将小球从耳朵里掏出来,拿远了一些,冲着在一旁看戏的汤姆苦笑着摇了摇头,估算着时间,等待了大概三十秒,将小球塞了回去。
“……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下次一定,”纳尔逊的语气认真到仿佛刚刚真的认真听话了一样,“所以英国除了企鹅的人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纽蒙迦德巫师?”
“是的,如果巴里那小子没问题的话,兴许会去那接着骚扰格林德沃大人的姑婆,但是你知道的,他现在走路都成问题,怕是没有这种精力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德烈变得像一个真正的老头一样,宛如家里的长辈一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有的时候说这正事就开始关心周围的人,那些琐碎的话语让纳尔逊听着不由得鼻头一酸,几年前,他还是一个新潮的喜欢探险的老头,在听到最喜欢学生的死讯后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你能和邓布利多申请提前毕业吗?我这里真的很缺人手,特别是在你甩手跑了以后,魔法工厂里的事情全得叫我盯着,让我一个老人家学这种新潮的东西也太难为人了,更难过的是,我可能是这里最懂它的人。”
“你还是服老了,安德烈,”纳尔逊嘿嘿笑道,“我建议你原地退休。”
“怎么可能?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安德烈叹息一声,语气变得沮丧起来,“说真的,找时间回来一趟吧,我觉得巴里可能熬不过我了,格林德沃大人说第二塞勒姆的酷刑让巴里的情况更加恶化了,他还让我们不要担心,他一定会好的,可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连格林德沃大人都开始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安慰别人了……到时候找迪佩特一起来送送他吧。”
“安德烈……迪佩特校长他,”纳尔逊咽了口唾沫,摇摇头,说道,“已经死了。”
“什么?!”
“他服用了伊莎贝尔的药,想要孤注一掷,抓住阿黛尔——就是那个在第二塞勒姆幸存下来的小姑娘,但是被我阻止了,”纳尔逊将小球靠近,紧贴嘴唇,“但他的崩溃已经无法阻止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巴里,或许格林德沃说的是真的呢。”
“连你也开始安慰我了吗?”
即便隔着小球,纳尔逊也能感受到对面安德烈的颓然,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这个面容狰狞的老人从椅子上滑落的模样,格林德沃在收留了巴里和怀特后并没有太过教导他们的空闲,这两个与格林德沃关系最近的圣徒几乎是安德烈一手带大的,就像几年前的纳尔逊的一样。
“这可不是安慰,安德烈,”纳尔逊认真地说道,“我找到了一种可能挽救默然者的方法,有另外一位默然者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