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斯先生?”

“我没事,哈哈哈。”阿不福斯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又抓起邓布利多的桌布擤了一把鼻涕,“我只是被呛到了。”

阿利安娜站在阿不福斯的背后心疼地望着他,然而她才是最该被疼爱的人,她在最天真烂漫的年纪里结束了生命,这个本应不谙世故的少女目光中充满了不该属于她的复杂情感。

“她叫梅特尔,你认识吗?”阿不福斯对这个能够得到妹妹青睐的女孩很好奇,“你知道她是哪个学院的吗?话说,她的父母给她取个花名,真的不会被同学们嘲笑吗?”

“我想我是知道的,先生。”纳尔逊回忆着那个在丽痕书店里瑟瑟发抖,却又在猫头鹰房里古灵精怪的少女,点点头,“她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和我一届。”

“哦?看起来下周一一早就有拉文克劳低年级的变形课。”阿不福斯翻看起一张之前放在桌上垫鞋的羊皮纸,原来那是邓布利多的课程表,“书归正传,我们来聊聊你的照相机吧。”

他指了指一直摆在旁边的相机,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我记得之前我们在火车上谈到了厄里斯魔镜,是吗?”他抓起相机,摩挲着上面的铭文,“你似乎很了解它?”

“是的,那是一面能够映照出人内心深处渴望的魔镜,”纳尔逊点点头,“不过它只能呈现虚妄的幻想,特别是当照镜子的人沉迷其中的时候。”

“没错,纳尔逊。”阿不福斯端起相机,通过光圈看着纳尔逊,“看样子你比阿不思了解得透彻多了。”

“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前些年他把那面镜子搬回家了,每天都在照镜子,像童话故事里的某个自恋王后一样。”阿不福斯耸耸肩,“不过没人知道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我倒情愿他看到了安娜,不过看样子真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我想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内心深处最深的**暴露给别人。“纳尔逊随口说道,”反正我是这样,可能您也一样。“

“不,我不一样,我可以很确切地告诉你,我的**,就是安娜从小到大没有受到那些苦难,我们还是一个温馨的家庭。“阿不福斯放下相机,用那双湛蓝透彻的眼眸注视着纳尔逊的眼睛,纳尔逊甚至有一瞬间生出了不忍直视的念头,“这么些年,我也无数次地照过那面镜子,都是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

纳尔逊语塞了,阿利安娜也躲在阿不福斯身后抹着眼泪,她前面男人的形象在纳尔逊眼中无限高大起来,不再是哥哥的弟弟,甚至成为了一个不逊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巨人。

“但是你的相机,啧啧。”阿不福斯突然从刚才的氛围中抽身出来,又拿起相机拨动着按钮,冷不丁地对纳尔逊按动快门,“它可比那面镜子厉害多了。”

镁光灯的强光令纳尔逊的眼前一片苍白,他一面眯起眼睛,一面抬起手想要挡住自己的脸,他又感到肚子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等到眼前的苍白散去,他的眼前坐着两个阿不福斯,两张阿利安娜以及充斥着视野的办公室中什物的残影,纳尔逊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到相机被丢到自己怀里。

阿不福斯伸出魔杖,一小缕银白色的雾气从魔杖尖逸散出来,飘向纳尔逊怀里的相机,相机内齿轮机括工作速度似乎加快了,发出尖锐而急促的声响,一张照片被缓缓吐出,背面向上,还冒着热气,感觉并不像冲洗胶卷,反而像打印机。

“收好你的照片,别拿起来看,当心阿不思在自己办公室留了什么监控。”阿不福斯轻佻地打量着天花板和书架,似乎想给并不存在的哥哥打个招呼,看到纳尔逊一脸玩味的表情,他连忙补充一句,“我可不是要挑拨你们师生关系,实际上,他真干过这种事儿,当年我还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

纳尔逊把照片收起,小心地藏到衬衫的口袋里,抬起头看到从画里砸向阿不福斯的一个纸团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的相机,可以拍到镜头中的**。”阿不福斯压低声音,扭头往身后关得严实的窗户看了一眼,又前倾身子按住一张照片顺着桌子推到纳尔逊面前,小声说道,“只要按动快门,它就能够把被照相的人的内心扒地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地放到照片里。”

纳尔逊低下头,看到阿不福斯推来的照片正是他在孤儿院拍下的那张。

“你看照片里那些成年人。”阿不福斯引导着纳尔逊的目光,“中间的几位女士应该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你看看周围的那些成年人,全部西装革履的,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衣服首饰的款式是不是有些太过相似了,甚至连长相都几乎相同。”

纳尔逊点点头,他也看出了端倪,相片中其乐融融的众人周围围绕着一位位从身高、衣着到长相都极为相似的绅士,这种场面看起来甚至有些恐怖。

“我一开始以为是他们的父母,后来我想明白了,”阿不福斯接着说道,“既然是孤儿院,这些孩子们大概率是没见过自己父母的,我想应该就在近期,有一位长这样、大概这种打扮的人去过那里,可能是一位去捐款的绅士,也有可能是政府负责采购的官员,他们打心眼里渴望一位这样的长辈以填补内心的空缺,所以想象出了这样子的父亲。”

纳尔逊抱着照片,看得入了神——严肃勤恳的科尔夫人在心里为自己穿上了粉红色的


状态提示:第四十四章 相机--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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