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格林德沃摊开手,说道,“他很快就要来了,很难想象被你带领的霍格沃兹,可以教出这么有责任心的学生。”
“什么?”
邓布利多扭过头,酒馆腐朽的门轴又一次嘎吱地转动起来,他的学生在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中推开门走了进来。
“抱歉,教授,耽搁了一点儿时间。”
风衣上的排扣与马裤腰间的铁钩碰撞着,奏出一曲不那么宁静的歌,纳尔逊一步一步地走向吧台,轻声说道,“特洛卡,来杯水。”
他挑了个角落里高些的吧台凳,丢下两枚纳特,四下打量,这才发现酒馆中除了他们三个,空无一人,他挑了挑眉毛,又把那两枚铜板塞回口袋里。
注意到邓布利多身上灰尘的纳尔逊取出一块毛巾递给他,这次邓布利多没有拒绝,接过毛巾,指着自己用出了清洁咒。
“给你。”
纳尔逊抬起头,格林德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吧台后,将一只冰块般冰凉的杯子递给他,里面装着清冽的水。
“谢谢。”
纳尔逊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抬起头,格林德沃仍然站在那里,还向他伸出了手。
“嗯?怎么了?”纳尔逊疑惑地问道,“格林德沃先生。”
“那两个钢镚不是水钱吗?”
纳尔逊耸耸肩,又把手插回口袋,只是他的零钱实在是太少了,口袋里的炼金人偶也来不及将刚入库的物品归类,在杂物众多的口袋中摸了半天,他最后只摸出了一枚银西可。
“哟,还有小费。”格林德沃揉着下巴接过了那枚西克,坐会自己的位置望向邓布利多,炫耀道,“现在我可不算无业游民了。”
“一份正经的、酒保的工作。”
邓布利多敷衍地点点头,望向纳尔逊,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刚刚去收尾了吗?”
“是的,教授,”纳尔逊点点头,又续了一杯水,说道,“我担心十二树教授因为猝不及防而受伤,所以就在周围藏了一会儿,不过我想,我这样做可能有些多余,他们的终极防护和霍格沃兹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足以抵御那种爆发。”
“霍格沃兹有用过终极防护吗?”
“搞不好他在预言中看到了学校可能遭受的劫难,看到尊敬的教授们一起施展防护魔法也说不定。”格林德沃举杯插嘴道。
“不过至少也有些用处,”纳尔逊接着说道,“有几位教授冲得太猛,没被终极防护抱住,所以我帮他们挡了挡,但是其中除了社团老师以外都是强大的巫师,我想没有我他们也会安然无恙的。”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默契地同时挑起眉毛,又同时收起表情,作为魔咒的释放者,他们很清楚即将到来的爆炸的威力,而纳尔逊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狼狈,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一时间,酒馆中没有人再说话,直到邓布利多的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在伊法魔尼求学过,是对这位……呃,社团老师有意见吗?”
“没有,”纳尔逊摇摇头,“兰德尔教授人很好,只是这几年沉迷高布石,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魔杖了。”
“怪不得刹不住车……”邓布利多放心地舒了口气,继续问道,“他们有什么大碍吗?”
“应该是没有人受伤,不过昏迷可能会有,兰德尔教授被炸飞出去很远,”纳尔逊回忆道,“我最后催生了那些树木,只是迪佩特教授似乎就要发现我了,所以我只好先返回了。”
“迪佩特教授?”
邓布利多咀嚼着前任校长的名字,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瞧,纳尔逊连森林里那些无辜的小动物都考虑到了。”
格林德沃看起来还挺自豪,仿佛第一个溜走的不是他一样。
“是啊,他甚至连你都考虑到了。”
邓布利多在思索的过程中也不忘把话呛回去。
……
“是谁!”
一位昏迷中的教授忽然惊醒,紧紧地扣住身前十二树教授的胳膊,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怪叫。
“放轻松,兰德尔,又不是巫师棋输了,没必要这样激动。”十二树教授吃痛,整张老脸都抽搐起来,想要把社团老师爪子按下去,但这位社团老师的力道有些大,他一时之间竟毫无办法,只好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接下来入学的新生没有魔杖用,就请你松开手吧。”
“哦哦……也是,没那么要命,”在兰德尔教授的心中,巫师棋的输赢似乎真的比自己差点儿被炸死还要重要,他松开手,周围的教授们也没有异常的反应,他们对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光线太强,我看不清楚。”
“哦……嘶,”兰德尔教授摸着头顶,却薅下来一把头发的焦炭,他抚摸着光溜溜的头顶和周围的一圈头发,还有头皮最中央一个碰了就生疼的鼓包,骂了句娘,咬着牙说道,“光源被一个人挡住了,似乎有人帮我挡下了攻击……他应该离我们很近,看起来甚至比我要高一些,只是我感受不到他,又仿佛很远似的。”
十二树教授眯起眼睛,在确认了最后一位教授也没有看清后,他回忆起那个映入眼帘的巨人——哪里是离得太近而显得高大,它就在爆炸中心,只是因为太过高大,而显得很近。
“怎么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