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阿不思?”
格林德沃露出无辜的笑容,扫了一旁的纳尔逊一眼,摊开双手说道:“那只是一群无辜的遗孀和遗腹子而已,他们的长辈所做的错事并不能归咎到他们身上……你知道的,我还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更能理解这些受到歧视的年轻人们的感受。”
“我的教学工作有些紧迫,没有时间关心远隔重洋的时事政治。”
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用余光观察着纳尔逊的表情,从一闪而逝的惊诧中,邓布利多清晰地了解到纳尔逊并不知情的事实,他默默地舒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一些。
“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们都明白,出身和成就品行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们父辈的罪孽却让他们在生活中吃尽了苦头,求学路上被一些偏激的孩子挑衅辱没,从象牙塔中离开后求职无门,甚至连生病看医生也得不到适当的照料,实际上,他们在替那些跪像承担罪责呢。”
格林德沃露出因崇高的道德而感到满足的表情,陶醉地说道,“而我们,对每一位巫师都一视同仁,所以更应当给这些从罪孽中爬出来的孩子机会,你说是吗?为了更——”
“好了,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摇摇头,“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我们无谓为了一些无趣的争执而爆发冲突,我到这里是为了找我的学生聊些事情,看起来你似乎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为之操劳。”
邓布利多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时的三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三角站位,格林德沃倚靠着林荫小道旁的高耸树木,向阳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将他的一头银发染得晦涩难明。
在他的右手边,邓布利多坦坦荡荡地站在路中间,棕红色的短发在美国东海岸晴朗的阳光下显露出几根平日里看不出来的银丝。
纳尔逊攥着拳头伫立在邓布利多对面,与两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树叶的碎渣从他的拳锋中滑落,闪烁着忽浅忽深的光影,不知是因为折射出阳光变换的角度亦或者它们本身就处在极不稳定的迷茫中。
“我不着急,”格林德沃对邓布利多公务繁忙的指控矢口否认,他索性将整个身体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时不时地望望一动不动的两人,“我们必须把有些重要的事情提到日程最优先的地方,比如你们就很重要。”
纳尔逊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两人的距离。
“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纳尔逊。”邓布利多没有理会格林德沃,转头望向纳尔逊,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我相信你一定有所感觉,并且知道些什么。”
“是半小时以前吗教授?”
纳尔逊连连点头,思索片刻,很快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很明显,沙漏的破碎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甚至已经波及到了远在欧洲的两人,但当着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的面,即便暴露塞克斯还原也不能暴露时间转换器的雏形,于是他很快露出迷茫且震惊的表情,问道,“难道您也被袭击了吗?”
“袭击?”邓布利多并没有发现纳尔逊一瞬间的卡顿,他皱起眉头,问道,“什么袭击?谁袭击了你?”
“难道您没有在说这件事吗?”纳尔逊看起来更加困惑了,“刚刚我来伊法魔尼探望朋友,没想到却被某个看不到的敌人施展了混淆咒,我和我的朋友对时间的感知都慢了一秒,我怀疑是十二树教授干的。”
纳尔逊只愧疚了一秒钟,便把黑锅丢到了十二树教授的头上,他心里清楚,邓布利多是不会认同这份说辞的,自然不可能去找十二树教授对峙,但想到万一邓布利多就是认了死理,就要去找十二树教授问个明白,他赶忙补上一句,“当然,我只是猜测,毕竟十二树教授是周围最强大的巫师。”
“那可不一定,”不等邓布利多做出回应,格林德沃便轻松地开始给他上眼药,他望向不远处小镇的方向,吹了声口哨,笑道,“这周围可是有不少好手,需要我帮你吗阿不思?或许你无法成为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但是你可以考虑先霸占一个‘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清理门户最快校长的位置’,当然,如果纳尔逊愿意帮忙,我们的成功率会大很多,这可是荣耀之战。”
邓布利多额角青筋直跳,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自己的涵养。
“不必了,盖勒特,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格林德沃露出无所谓的表情,退到树旁靠了上去。
“那么你之前在干什么呢?”邓布利多转回纳尔逊的方向,柔声问道,“或许你可以透露一些可以告诉我的消息。”
纳尔逊思索片刻,余光瞟道邓布利多身后无所事事的格林德沃,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搅混水的好想法,他咬咬牙,抬起头说道,“教授,或许您还记得卑鄙的海尔波。”
“我记得,孩子,我已经准备把你的事迹写进校史了。”
“这怎么……”纳尔逊抱着羞赧的表情,说道,“众所周知,卑鄙的海尔波有十三件魂器。”
“是的,你亲手摧毁了其中最重要的几件,”邓布利多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快慰地说道,“你为了保护你的世界选择成为一个英雄。”
“只是恰好罢了,但是教授,其实我们只摧毁了十二件,第二塞勒姆驻地的那件,并非魂器,而是他留下的孕育摄魂怪的温床,也就是说,尚有一件魂器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