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后站点儿。”汤姆挥了挥手,纳尔逊连同坐着的椅子平稳的飞起,缓缓后退,直到贴到了门口,才轻飘飘地降落,汤姆快步向前,站到了纳尔逊的身边,“做好准备。”
“什么?”
但汤姆抬起的魔杖已经完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纳尔逊也瞬间明白了汤姆为什么会换衣服,几个被有些眼熟的黄色锁链捆住的人从店铺深处汤姆走出的小门中缓缓飘出,顷刻间,一股荒野求生二十年的恶臭,这几个人似乎在地下室里发酵了很久,那股气味透过百里香味的手帕,就如同一坛被撒过孜然的泡菜在发酵过度的二十年后重见天日一般。
“嚯!”
闻到味儿的纳尔逊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个箭步从椅子上蹦起来,抬手就是一发障碍咒,紧急情况的魔咒并没有得到很精妙的控制,一道宛如树干粗细的空气炮疾射而出,带起的风掀翻了店内的货架,瓶瓶罐罐撒了一地,就在魔咒快要几种最前方那人的瞬间,纳尔逊回过神来,左手抬起,如同左右互搏一般,一道屏障出现在那人的头顶。
汤姆无语地望着这一切,障碍咒击中了铁甲咒,但仓促使出的屏障并没有惊恐之下的障碍咒有力,它很快被挤碎,但有效地预防了那位巫师被一道魔咒打死,但障碍咒的余波还是波及到了他,他就像被泥头车迎面撞上一样倒飞出去,撞到后面的几人身上,像沙包一样飞回了地下室中。
“汤姆,”惊魂未定的纳尔逊教诲道,“即便是打仗,也要讲究一个底线,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应该使用生化武器的。”
“你在说什么?”汤姆无奈地摇摇头,“我好不容易轻手轻脚地把他们弄了上来,但你直接把他们身上的味道打散了。”
“什么味道?他们是什么人?”
“小偷。”汤姆摊开手,用力地挥动魔杖,店铺内能打开的窗户全部打开,强劲的风压试图将这些可怕的味道排出去,“被你抓住的小偷。”
“我抓住的小偷?”
“你忘了吗?对,你肯定忘了,连我都忘了,”汤姆将手中的喷壶在地上摔碎,用魔杖望地上那一滩液体一指,绿色的雾气弥漫在店内,“你设置的那套防御魔法把入侵这间店铺的人都抓了起来,一股脑地扔进了地下室,你甚至还在缴械了他们以后在地下室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但是你既然都如此人道主义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加一个淋浴的喷头呢?”
“呕……”纳尔逊想起了怎么回事,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弯腰的动作却导致了手帕的一头翘起,那股味道顿时就让他干呕了起来,“我觉得我们需要泡头咒。”
话音刚落,满脸写着“不高兴”的汤姆挥了挥魔咒,两个泡泡出现在了两人头上,纳尔逊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麻木了,顾不上有些贵的衣服,他跑到后方的小门前,举起魔杖,明亮的灯光顿时将阴暗的楼梯照亮。
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巫师被金色的链子牢牢捆住,像货物一样堆在一起。
纳尔逊心中暗道不好,这链子明明是银质的,能变成这种颜色,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在这儿关了多久。
刚刚的障碍咒不能说完全没用,起码有两个人已经睁开了他们的眼睛,虽然麻木无神,但起码醒了过来。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窥镜吗?”纳尔逊转过头,向汤姆问道。
“那玩意儿不是坏了吗?从我把它摆在桌上第二天开始就一直转个不停。”
“那说明你的秘密基地已经被人入侵了。”
“啊,是这样吗?”汤姆耸耸肩,“还好都被抓住了。”
“什么叫还好?梅林的裤衩子啊……梅林的裤衩子可能都没这么臭吧?”
纳尔逊翻了个白眼,尽管心里很清楚发生这种事的更大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但是只要先声夺人,就可以不用承担责任,他将右手抬到耳边,按下手指,机架蜉蝣从楼梯的缝隙间飞了出来,它们眨着眼睛,飞向了堆在一起的窃贼。
可能是味道太过震撼,让纳尔逊有种面对千军万马的感觉,在看到只有三台蜉蝣飞出时,他才发现那看起来大大的一堆其实只有三个人。
睁开眼睛的两人也有着明显的不同,一个脸上干净点儿,望着蜉蝣的眼中满是惊恐,满是血丝的小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弥漫着浓浓的求生欲。
另一个人则完全不同,他的脸已经黑得看不出颜色,但木然的眼睛已经完全丧失了求生欲。
至于那个被障碍咒击中的人,他睡得很安详。
不一会儿,三架蜉蝣闪烁起平稳的红灯,纳尔逊转过头,庆幸地说道,“还好,都还活着。”
“我倒是宁愿他们都死了。”汤姆还是有点儿不太高兴,一直在拿着那个喷壶在店里喷来喷去,不停碎碎念,“我本来还想以后如果混不出头在这儿开个小店的,现在看来,我们的招牌还没立起来就臭了,臭了,真是太臭了!”
“没关系,清理一下就行了,”纳尔逊耸耸肩,“之前我在那边的时候,楼底下饭馆的老板教了我好几手居家魔法,相信我,我已经对它们了如指掌了,而且实在不行,我可以找茨威格把这栋房子推倒重建,到时候修个十八层的地下室,多宽敞!”
“你是要建设地狱吗?”汤姆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