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的几声脆响才爆发出法槌真正的声音,尽管它已经沾染尘埃,但法律的威严响声还是让威森加摩的审判庭安静下来。
“您收好。”
沙菲克法官默默地看着那个站在中央的年轻人用魔杖指着法槌,用漂浮咒控制着它缓缓飞到自己面前,轻轻地落到桌上。
“咚!”
这声轻响在绝对安静的审判庭中异常响亮,比刚才的每一声都响亮得多。
“纳尔逊·威尔特宁·威廉姆斯。”沙菲克法官把目光从法槌上挪开,清了清嗓子,“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法律执行司关于你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难道不搞笑吗?”纳尔逊郎声回答道,“我专门抽出时间来到魔法部,是抱着你们有能力找到真正犯人的想法来的,而不为了是再三地回答我回答了很多遍的问题。”
“但你的说法并不能洗脱你的嫌疑。”
“我已经用闪回咒为你们展示三遍了,我的魔杖在这段时间内使用过的魔咒只有幻影移形和开锁咒,难道我要用这两种魔法来策划一起地铁站中的魔法泄密事件吗?”
“这并非没有可能。”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纳尔逊耸耸肩,“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那我只能顺从你了,不过我希望在送我去阿兹卡班之前,你们能给我一个联系朋友引渡的机会。”
威森加摩的红衣巫师们再次嘈杂起来。
“沙菲克法官,案情已经很明晰了!”
“没错,和他没什么关系。”
“您何必这么倔强呢?难道非要和诺比——”
“够了!”沙菲克法官捡起桌上的法槌,用力地在桌上一砸,“不要扰乱庭审秩序!”
“您瞧,沙菲克法官,绝大多数威森加摩的大人们都认可我的说法,”纳尔逊向旁听席望去,几乎所有红袍巫师都在点头,“我也有证人,但您似乎觉得她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效力。”
“一个麻瓜的证词能说明什么?她又看不懂魔法。”
“但是她能看到我!她能看到当你们的傲罗被一个恶劣的家伙顶着我的脸耍得团团转的时候我就在她的旁边,难道麻瓜连时间都看不懂吗?”纳尔逊大声回应,“难道一群当着麻瓜的面不加掩饰地掏出魔杖的魔法部工作人员的话更有说服力吗?难道在你这里用幻影移形和开锁咒策划一起魔法泄露事件是合理的,一个正常人和另一个正常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就是不合理的吗?”
“我并非针对你。”
“我也没说您针对我,”纳尔逊摇摇头,“你只是觉得麻瓜的证词没意义罢了,甚至都没有传唤她验证的想法,哪怕到现在,你们也没有发现那个华斯华子女士——。”
“是华兹华斯,威廉姆斯先生。”门口的书记员小声提醒。
“哦,谢谢,”纳尔逊点点头,继续说道,“哪怕到现在,你们都没有发现作为证人的华兹华斯女士有中过混淆咒的痕迹,这样的人的证词又如何能够作为办案的基础呢?这样不明不白就被混淆咒控制、去做一些搞笑事情的傲罗,不知道魔法部还有多少呢?”
“我没有……”证人席的华兹华斯弱弱地说出了本次庭审的第一句话。
“什么?!”沙菲克法官转过头,盯着证人席,下令道,“快去检测!”
接着,他转过头,眼神复杂地望着纳尔逊,问道,“为什么不早说?”
“您并没有问我,沙菲克法官。”纳尔逊摊开手,说道,“这些难道不是威森加摩应该做的事情吗?”
“你——”
“不如让威森加摩的各位大人开始投票吧,”纳尔逊礼貌地提议,“想必大家都已经累了。”
对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嘉德骑士团勋章的授勋仪式就发生在昨天,他们对这个潜力满满的年轻人充满了好感,再加上那段被公之于众的影像——纳尔逊为保护同学与第二塞勒姆的默默然战斗的场面也深入人心。
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傻子,在这种和纽蒙迦德回温的特殊时期,为什么要去刁难一个背后可能站着格林德沃的优秀的年轻人呢?不要说他的自辩相比华兹华斯和她的手下们那支离破碎的证词可完备太多了,哪怕这件事真是他做的,难道真的要等纽蒙迦德来引渡他吗?
“沙菲克。”红衣巫师中响了一道同样苍老的声音,“我理解你对格林德沃的不信任,但这种不信任不应当牵连到一位无辜的年轻人,在你一意孤行相信华兹华斯传唤威廉姆斯先生时,我们就已经表达了发对,难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还是要一意孤行下去吗?”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沙菲克法官深深地望了纳尔逊一眼,并没有继续争辩,他无力地摇了摇头,“表决吧,认为他违反了保密法的人……请举手吧。”
沙菲克的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他猛地转过头,一个胖男巫在挠脖子。
注意到沙菲克在看着自己,他尴尬地笑笑,放下了手。
“纳尔逊,要记住你是谁,”沙菲克对纳尔逊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苦笑着走下审判席,向手下吩咐道,“把华兹华斯带到法律执行司去。”
纳尔逊礼貌地向周围的巫师们点头致意,快步离开了威森加摩。
“笑死了,这就是威森加摩的审判吗?”汤姆靠在门口,接过纳尔逊递来的背包,嗤笑道,“我建议他们去和奥格学学,霍格沃兹的城堡管理员都比他们会审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