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纳尔逊夸张的表情,伊莎贝尔再次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麦格如果早有你这样风趣的朋友,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成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已经是大人了!”麦格鼓着脸说道,“我现在是老师,妈妈,纳尔逊还是学生。”
“在妈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亲爱的,”伊莎贝尔亲昵地掐了掐麦格的脸,推开花园的门,“纳尔逊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毕业了,搞不好以后你们还能当同事呢。”
纳尔逊有些羡慕地看了她们一眼。
“孩子,你也想被捏吗?”伊莎贝尔笑着伸出手。
“不了不了,谢谢。”纳尔逊连连摆手,后跳的动作之快看呆了伊莎贝尔。
“我已经是变形课教授了,他来了我干什么!”
“其实我的求职意向是魔法史教授。”(伊莎贝尔:梅林的靴子啊,竟然是魔法史!)
“你觉得宾斯教授会退休吗?”
“……”
看着被纳尔逊逗得绷不住表情的女儿,伊莎贝尔欣慰地笑了,她真的担心麦格再那样憋下去会憋出病来。
“叮铃铃……”
风铃响了起来,有些陈腐的门枢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叫,一位穿着朴素的消瘦男人从出现在打开的门后。
只是看到他的第一眼,纳尔逊便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升起了一丝好感,他的身上透出一股挣扎在压力之下的责任感,他的身上有一种和约纳斯一模一样的味道,属于一位父亲的味道。
“你好。”
男人伸出手,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脖间挂着的银质十字架项链随着他向外走的动作而晃动,“罗伯特·麦格。”
“麦格先生。”纳尔逊握住了罗伯特伸出的手,“纳尔逊·威廉姆斯。”
“欢迎光临寒舍。”罗伯特望了麦格一眼,点了点头,又笑着看了看妻子,这才侧过身,说道,“请进吧。”
纳尔逊随着他的进入了屋中,麦格和伊莎贝尔紧随其后,罗伯特将他和麦格安排在客厅的壁炉旁,斟满了茶水,便和妻子一起回到了厨房。
“你明明一点儿都不会魁地奇,你甚至连飞天扫帚都握不牢,纳尔逊,你可不要学到斯莱特林的虚伪了,”麦格撇了撇嘴,望向厨房紧闭的门,“你瞧我妈乐成这么样了。”
“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纳尔逊举手叫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会魁地奇就不能当球迷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纽特,我经常和他讨论魁地奇相关的话题。”
他环顾着房中的陈设,可以看出,罗伯特是一位虔诚的牧师,但这些信徒的陈设却和女巫的扫帚挂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莫名的荒诞感,窗边的写字台上有一叠手抄到一半的《出埃及记》,旁边的坩埚中,紫色的魔药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怎么啦?”麦格伸出手在纳尔逊面前晃了晃,“你让我丢大人了,满意了吗?现在他俩一定在厨房里笑话我——‘米勒娃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学生哈哈哈’之类的。”
“怎么会呢?他们只会觉得你对学生很温柔,麦格教授,”纳尔逊注意到了楼上的四个房间,问道,“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有的,”麦格点点头,似乎不愿意多说,“他们的年级不高,和你们基本碰不了面。”
“哦。”纳尔逊明白她这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在学校中受到特殊待遇,便没有再追问,“只是我觉得你之前的描述有些问题。”
“什么?”麦格歪了歪头。
“抱歉,这话有些不合时宜,所以我需要在你们家施展魔法,可以么?”
见麦格点了点头,纳尔逊把手塞回袖子里,轻轻抬了抬,厨房中的声响突然消失了。
“你说吧。”麦格说道。
“是这样的,我从你之前所说的关于你父母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很错误的结论——你的父亲一直被你母亲女巫的身份折磨,以至于整个家庭支离破碎,”纳尔逊伸出一根手指,一只长着八只细长金属腿的蜉蝣从他的身后飞出,按住了壁炉的灰烬堆中一枚刚刚准备开始旋转发光咆哮的窥镜,很快,他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越来越多的蜉蝣从身后飞出,控制住了超过十处预警魔法,做完这一切后,纳尔逊摊开手,说道,“你母亲的警惕性真的很高……我们言归正传,你觉得如果你父母的关系真的很不好,他们会生下你的弟弟妹妹吗?”
“但我见过爸爸难过时的样子,”麦格摇摇头,“我并不是说他们感情不好,只是,他们的爱情确实给他们带来了痛苦。”
“但是他在忍受,他在想办法结局,米勒娃,他之所以痛苦,正是因为他爱你的母亲,至少在我看来,对于他们而言,爱是要大于那些代价的,而且多很多,”纳尔逊说道,“你身在其中,可能被自己的眼睛蒙蔽,你想想,是否是因为你对感情的悲观才让你观感中父母的爱情变得灰暗呢?”
“我……”麦格低下头,蜷缩在沙发上,用手抱住膝盖,她很聪明,聪明到只用了一秒钟就想明白了纳尔逊指出的问题,她抬起头,望向两个弟弟的房间,思绪飘到了远方,以至于纳尔逊撤除魔法时她都没有注意到,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你觉得我是否——”
“怎么了?亲爱的?